暮色渐沉,夜风燥人。迹部去泡了澡,一身清爽。回到房间,却没看到蒙宗恒。
周末训练的最后一个晚上了,队友们集中在一个房间看书聊天下棋,但还是没看到蒙宗恒。
还没开口问,在陪向日下棋的忍足无比默契地开口:“蒙宗恒在吧室呢。”
这酒店有个楼层是专门的娱乐场所,只是大爷周末在这住,现在这个酒楼是没有其他客人的。
走到吧室门口,发现里面只有一些暗沉的黄灯照明。
吧室里有一方舞台,上面有各种乐器,蒙宗恒和他几个朋友坐一起似乎在聊什么。
他背对着坐,面前是那仨朋友,一个抱着吉他,一个坐在电子琴前,一个拿平板在调音,他手中转着笔,时不时在本子上写什么。
“哈哈卧槽!那句可以改成,‘少爷配你~真的好浪费~’。”
“滚犊子!你那贝斯节奏不对!重新录!”
“呃呃呃,牛逼,肉麻死了,老蒙你就是胆小鬼。”
“和弦怎么办?去那边用钢琴试试?”
“用我少爷那天弹的。”
“就一遍,谁记得住?你问他给个谱。”
“啧,我记得,哥天赋异禀,绝对音感。”
“好他妈不要脸。”
他们在热烈讨论着,手舞足蹈,笑得也很开心。
迹部眼里柔和地打量着蒙宗恒,他结实宽厚的后背撑着白色短袖,肩膀很宽,笑得肩膀直颤。
“你们在干嘛?”迹部出声打断他们,因为里面挺闷燥,待着也不舒服。
蒙宗恒回头,挑眉说:“写歌。少爷怎么了?”
迹部:“回房间写吧,这里又暗又闷。”
蒙宗恒起身走过去,却没说话,只是低头将迹部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拉好,将胸膛遮掩严实,然后将腰带重新打紧。
“松点……你要勒死我?”迹部推着他。
“我们在房间里玩,你要是穿成这样回房间给他们看到,我高低让他们瞎一只眼睛。”蒙宗恒沉声说。
“……你还挺古板。”
“对,我就古板。”
身后刚刚跟上来的仨朋友脚步一顿:试问,朋友是什么?
“你们回去吧。”
蒙宗恒说了一句就带着大爷回房间。
房间里的角落也有一台钢琴,蒙宗恒回去就坐着弹了一首曲子。
迹部习惯性在旁边看书,原本享受着音乐,突然发现这曲子不就是他之前写的曲子吗?
抬眼看向蒙宗恒,他发现蒙宗恒有两面。
蒙宗恒平时打球也很生猛,技巧说不上太华丽,但很冷静,很有策略。即便是在海上训练,也严肃认真到极致。
大爷直到现在的夜晚,也依旧无法抚平白天看到他从水中站起时的心跳。
现在他穿着一双拖鞋,一条普通的运动短裤,一件纯白短袖,即便最普通日常的装束,坐在钢琴前,就变得不一样。
他身体随着敲响的音乐而耸动,协调自然,姿态有一丝慵懒却更像随意得很温柔。
“少爷被我迷住了?”蒙宗恒突然开口,然后落定最后一个音,将修长的指尖收回。
迹部右手捧着书,左手撑着脑袋,浅浅地笑着,“是有一点华丽,但没本大爷弹得好。”
蒙宗恒起身蹲到他面前,把两手放在他膝盖上,笑得很狡黠,“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
“大爷说,我要是个女的……唔?”蒙宗恒话没说完,被大爷用手捂住了嘴,“唔唔唔!?”
迹部垂眸看他:“别老揪那些不华丽的以前。”话音顿了一下,又犹豫着说:“小恒,你弹琴的样子,真的很不一样。你……喜欢音乐吗?”
“唔唔。”
“喜欢的话,专心练琴去吧。教练说,给你推荐了国外的学校,只要你近期多参加比赛。”
“唔唔唔?”
“我们前途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你要做你喜欢的事。”
“唔。”
蒙宗恒拿下他捂着自己嘴的手,委屈道:“你捂着我的嘴,是怕我亲你吗?”
“……是怕你话骚。”迹部的手改道去拧着他。
“可我爱你,就是我想做的事。”蒙宗恒正说着,抬手搂他腰,将人直接抱起来。
“喂,我书还没看完!”
“那书我看过了,一会背给你听。”
关上灯。
“BB好久没穿睡袍了,好方便啊。”
“……”
迹部眼睁睁看着蒙宗恒亲自绑结实的腰带,又像腐朽丝线一样轻易在他手中断掉,紧接着最后的遮羞布也给他扯掉。
“憋死你了吗?”大爷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手使坏地用劲。
“嘶……”蒙宗恒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声说:“玩坏了,你后半生怎么办。”
“我不是还有吗。”
就着月光,他看到大爷在笑,大爷的笑太勾人了,他垂着眼皮没了思考,然后下半身开始思考。
低头与迹部额头相抵,鼻尖碰着鼻尖,迹部微扬着脖子,看到这一小动作,蒙宗恒便满足他的索吻。
蒙宗恒的亲吻很舒服,迹部很喜欢那种迷人的感觉,每回上头时就主动索吻,每回都有深吻。
但现在却像在报复一样,嘴唇贴嘴唇,不伸舌头,然后又分开。
“低头!”大爷不爽了,手上继续使坏。
“啊……爷好霸道。”
舌尖在口腔中滞留,大爷喜欢这种不需要视觉的盛宴。
看不见的火灾在体内蔓延,在灰烬中浪漫。
……
“爷你好快啊。”蒙宗恒在他唇上安抚地亲一下,微笑着熟练地抽床头纸巾擦手。
“……”奇耻大辱!
大爷扭头翻身盖被,还顺带一脚将浪漫踹开。
“啊?别睡啊,我怎么办?”
“冲凉水去。”
“什么?这大晚上的……宝贝我错了好不好?”
……
翌日。一队人准备回学校。
“哈啾——”
“蒙宗恒,你感冒了?”
“啊,天亮了,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