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都洗了澡准备吃晚饭。
迹部看着面前的料理,吃了一口,微微蹙眉道:“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诶?挺好吃的啊?和上次来这里时的一样。”慈郎说。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身后的仆人说,“少爷,这是另一个厨子做的 。”
迹部说:“那平时的厨子呢 ?”
女仆诧异地看了眼正坐一起一块吃着的蒙宗恒,说:“他不是去倒立跑圈吗?”
迹部愣了一下,看向旁边的蒙宗恒,说:“蒙宗恒,你什么时候变成厨子了?”
蒙宗恒一脸苦恼,说:“大爷,从伺候你第一天起,你吃的都是我做的,你居然不知道。”
迹部:“……”
他哪里知道?他只以为家里换了厨子,而这手艺也越来越合他胃口,而且每天都是蒙宗恒端上桌,他也就以为蒙宗恒只是负责这个而已。
忍足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道:“没想到小景还挺没心没肺的。”
“就是。”其他人跟着小声逼逼,看着蒙宗恒觉得他怪可怜的。
慈郎听说蒙宗恒会做饭,便兴奋道:“蒙宗恒,下次我想吃Z国料理!”
蒙宗恒说:“少爷不爱,不做。”
“诶?别老少爷少爷的,偶尔也给队友展现一下嘛。”向日说。
迹部叹了声气,说:“明天就做吧。”
蒙宗恒又立马道:“没问题。”
众人:“偏心!”
蒙宗恒点点头,他就是偏心。
蒙宗恒自认为不是多专情多认真的人,在以前处对象,那都是他挑着顺眼舒服就处,从不管对方什么兴趣爱好,反正甩钱就对了,最后不乐意了就给点钱断干净,连个微信都不留。
但如今,他还是头一回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不偏心他又偏心谁呢?从那些录像里,他看到了迹部和他的队友们对胜利的渴望,对冠军的执着,输了比赛的痛苦,所以他很认真对待着迹部交给他的任务。
以前有多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现在就有多小心翼翼,连说个心里话,都要说假借别人的情书的名义。
他突然就理解了他的兄弟以前失恋时崩溃得不像人样的日子。暗恋也是一个沉重的活,没有立场去挑明,也不如男女告白那么轻松。他毕竟是个硬邦邦的男人,这份喜欢随时都有石沉大海的可能。
所以他能想到的,只有慢慢来,跟着迹部从他衣食住行到他的网球,巴不得整颗心都偏向他。
这些天,蒙宗恒每天都在一边养伤,一边看录像,然后写总结分析,迹部会把蒙宗恒写的翻译过来,然后给大家看,有些人对于自己的缺点有不懂的还去问蒙宗恒,不久蒙宗恒便在队里赢得了崇高的类似军师一样的地位。
蒙宗恒也会给出意见去训练,逐渐让大家突破自己的极限。这都是他融入迹部的圈子的方式。
他的脚伤也开始长好,就剩一块还在发白的疤痕,迹部也开始让他继续上球场练球。
今天又是被迹部和桦地轮流虐的一天,蒙宗恒体力还不错,但还是受不了他俩轮流虐,打完最后一个球,他便躺在了场上,累得不想讲话,只专心喘气。
迹部端着水过来,说:“不要光躺着,起来让桦地给你放松一下。”
蒙宗恒觉得他的喉咙像在被灼烧,一下坐起来,接过水仰头就是猛灌,因为喝得太急,水从旁边流了下来,划过他的喉结,又落到敞开着领口的胸膛。
很快,一杯水给他灌完,又说:“你让桦地给我放松?你想让他把我按没了啊?”
一旁的桦地一脸无辜地侧了侧头。
说着,递杯子回去,发现他也盯着自己发愣。
迹部很快回过神,看旁边场地的其他队员都在忙,又低头看着他说:“那本大爷亲自伺候你要不要?”
他很想说要来着,但结合他多次得寸进尺最后被罚倒立跑圈的经验来看,便说:“算了,我去走动走动,也可以放松,”
刚运动就坐下来会让身体僵硬,乳酸堆积,去慢走散散步还是不错的。
自己起身便往外走,这里是一个海边,但是球场建在树林里,蒙宗恒想着从树林走去海边逛逛吹吹海风。
在无人的沙滩上闲逛,掏出手机看了看信息,看着家人的聊天框,说起来,他家里说跟他断关系就真的一天都没有找过他。
“啧,他妈的……”
蒙宗恒嘴上说着三字经,内心却自我唾弃了一阵。本就是他任性,本就是他荒唐,以前他再怎么荒唐,也还在家人的可控范围内,那段时间虽看起来日日笙歌,夜夜逍遥,但实际上他觉得这日子索然无味,没趣。
他就是想遇上一个能让他上心的,让他在意的,长的漂亮、华丽、与众不同的。这会,在一个美人云集的宴会上,他一眼瞥见了迹部。
这个迹部,漂亮、美,接触后发现还有点傲,一眼给他相中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做出了他目前最叛逆的一次行动,离家出走。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家人支持,然而……实际上自己心里都没底。
“蒙宗恒。”
蒙宗恒顿住脚步,一阵海风吹拂呼过耳边,浪潮声起,让他以为听错了,有些不确定地回头,却看到身后,是迹部,他手里提着一件队服外套。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容易胡思乱想,涌上无尽的孤独感,蒙宗恒那因为家人的不理会而产生的消极情绪刚刚冒出个头,就在看到迹部的一瞬间被抹杀,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愉悦,让他喜上眉梢。
他觉得,他不仅是对迹部异常上心,而且是直接栽在了迹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