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被南域蛊师抓走了!”
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扯着沙哑的嗓子喊着,但周围却没有动静,老者无助地跪在地上,嘴里不知在喃喃什么。
一炷香之前,身穿鎏金华服、头戴冕旒,繁重的服饰庄严无比,但穿在龙椅上眉目如画,肤若羊脂玉般的人身上,竟多了几丝亲和之意。
“李公公,近来传闻有一蛊师在民间游荡,却只是救济百姓…有关他的消息吗?”
慵懒却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旁边面容和善的老者双手成揖,毕恭毕敬:
“回禀陛下,有。此人名为花城,是一名南域蛊师,在南域颇有盛名。但其余仍未有消息。”
“私下不用这么多礼数了。南域蛊师……”
小皇帝紧蹙双眉,下巴抵在右手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位金枝玉叶的小皇帝名为谢怜,刚登基半年,却治国有方、国富民强,深得人心。其人也知人善任,以仁厚著称。民间一向太平,近来却渐渐有了一些传闻:
“常见一位身着红衣,俊美至极的男子在贫民窟救死扶伤,并且有时还会用蛊术来惩治剥削人民的地主。”
他的美谈不少,不过还是有一部分被教训过的地主对其十分不满,在自己的地盘上重金悬赏此人。更有甚者,将此人闹到了小皇帝这。
谢怜正在头疼之际,四周猛地传来了极轻的像是倒地的声音,若非是谢怜武功极高,耳力甚佳可能根本察觉不到。谢怜不太会在这种时候叫“谁”,一是因为大多数情况下人家也不会自报家门,二是因为这样会打草惊蛇。
他警惕地环顾周围,突然感到身后灼热的眼光,反手一记手刀—没击中。谢怜也没气馁,只是站了起来,抬步走下镶了金边、闪闪发亮的台阶,他转头示意李初(李公公)站在那别动。华丽的大殿内顿时寒气四溢。
静默了几秒,一根携带着微弱风声的红线极速飞出,谢怜头偏向有动静的地方,眸中闪过光芒,将红线攥入手中。可刚抓到的一瞬他便感到不对劲,这根红线上似乎被撒上了不明粉末。谢怜心到糟糕,随即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他强撑着不倒下,然而并没有成功。失去意识前一抹红色闪过,他倒在了温暖的怀中。
李初指着“凶手”,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嘴巴发着颤。
这个抱着小皇帝的人—一袭红衣,容貌无比俊俏,却带着几丝犀利和危险,左眼被一个黑色眼罩遮住了。这人与传闻几乎一般无二,他瞥了一眼李初,拦腰抱起谢怜,顷刻消失了。
才反应过来的李初大叫,不过无济于事。周围的死寂宣告着士兵和护卫都已被这位南域蛊师“解决了”(昏迷药)。
几个时辰之后,刚刚劫走谢怜的小南域蛊师—花城正轻轻捏着他的下巴,抚摸着他柔软湿润的下唇,眼眸中复杂的情绪被他用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就这样注视着谢怜好久,他才放开。而此时的谢怜也并未清醒,身上被缠上了许多线,同时他右手的中指也被系上了一根红线,和花城一样。
谢怜堕入了一段几乎被完全忘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