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BE味很重的HE,索性直接写个BE吧。假设剧里的结局只是凌不疑的幻想。不喜勿喷建议配着星河叹享用
“下雪了”
“只可惜,我等不到春暖花开了。”
凌不疑惊醒,走至窗边,只见西北孤垒荒凉,白雪皑皑。他才发觉,原来刚刚与少商的相拥不过是大梦一场。
只要这场仗胜了,他军功满身,便可回去见少商了,只是不知她是否肯原谅自己……
这场仗本是寡不敌众,但凌不疑以一当十,似疯了一般与敌军厮杀在雪地中。他身下那片雪地竟生生被染成了红色。
他,终是胜了。
凌不疑轻轻抚摸着几乎嵌入血肉的少商弦,倏尔,少商弦却断了。他撇起眉,心中又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小心翼翼的将断了的少商弦藏进衣襟 顾不得伤痕累累,连盔甲都没褪去,便寻了马直奔京城而去。
一路上风雪交加,千山阻隔。
而这五年少商优思过重,生病了也不愿喝药,病得不行了才被抬回程府。宣皇后离世,彻底垮了她的身子。
自她从宫中离开回到程府后,萧元漪再未见她展露笑颜。少商也不喜言语,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或是盯着月亮,或是盯着烛光。
少商本想,躲进宫可以把自己关起来,就可以忘记,可是她却愈来愈舍不得忘记。
凌不疑走了,什么都没留下。她却守着那些回忆,浑浑噩噩度了一载又一载。
她想跑,想躲,不想再听什么大义,什么大爱。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让她半生流离,被一次又一次的抛弃。
这五载,她亦也偷偷期盼过能再见他,可她知道,她的期盼永远都是梦,一次又一次,血淋淋的现实打碎她拼凑的幻想。
后来,她不再奢求,只是希望相忘江湖,他在西北平安便好。
她始终不舍得,也做不到割舍凌不疑。
一口鲜血直喷而出,少商径直倒下。萧元漪站在庭院里远远守着,听到动静,连忙拉着大夫进房查看少商。
大夫只是连连摇头。
平日里端庄优雅的萧元漪拉扯着大夫的衣袖,求他别走,再救救她的嫋嫋。
“大夫,你不是说嫋嫋前些日子恢复的不错,撑到来年春天不是问题,怎的……怎的……”
“老夫实在是已经用尽了毕生所学,只是这病不仅在身,更在心,回天乏术了!还请程府早日为四娘子准备后事吧!”
萧元漪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满是悔恨,这辈子却无法再弥补了。
“阿母……阿母……”少商似病弱的小猫一般,喃喃唤着。
萧元漪扑到床榻前,努力搓着少商那冷似寒冰的手,柔声道:“嫋嫋,阿母在!阿母在!”
“若是他回来,你们不要太为难他……我……我知道他有苦衷,我只是遗憾,只是不明白……但嫋嫋……不恨他……”
此时,程家的人都围在房门外,却不敢再进去瞧一眼,只怕这是最后一眼。姎姎已经泣不成声,怕扰了少商安宁,只得捂着嘴。
“阿母,嫋嫋想……去雪地里……看看月亮……”
“好!阿母扶你去!”萧元漪给少商披上厚厚的狐裘,又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少商身上。
少商踉踉跄跄,走到雪地,望着漫天飞雪,弯弯浅月。
她淡淡笑了:“下雪了……”
她想,他那边也应下了雪,这样也能算共白头了吧。
她想,她这飘零半生,若有来生,她希望再也不要被抛弃了,再也不要了……
“可惜,等不到春暖花开了……”
又是一口鲜血,少商再没了力气,倒在地上。程家人立刻拥了上来,少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浅笑着,缓缓闭上了眼。
哀嚎声响彻整个程府。
凌不疑刹时觉得心中一痛,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在第二日到达了程府。
映入眼帘的全是满眼的白绸。
他慢下脚步,不可置信。
他看见,他的嫋嫋面色苍白,躺在那冰冷的棺椁里。
他似疯了一般,扑到棺椁上要将嫋嫋拉起,却被程始一脚踹在地上。
萧元漪连忙拉开程始:“你忘了,嫋嫋说的。”
程始无奈背过身去。
萧元漪面无表情:“这是嫋嫋给你留的信,见完这一面,再也不要入我程府的门!”
信中道:“凌不疑,我愿你余生安好,福寿绵延。”
凌不疑抱着信大哭起来:“我如何,才能安好啊嫋嫋。我错了,我早就后悔了!”
他擦了擦手上血,小心翼翼的抚着嫋嫋的脸颊。
“嫋嫋,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好好吃药,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凌不疑因伤势过重,昏倒在堂前。大夫查看他的伤势时,发现盔甲已陷入皮肉,大夫颤抖着生生的将盔甲扒了下来,又剃去了腐肉。
待凌不疑醒来,嫋嫋已经下葬了。
袁善见披着孝服,满脸沧桑,他前不久才好不容易与少商定亲,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凌不疑远远望着,却连为她戴孝的名义都没有。
程家人本来想在墓上刻袁家新妇,袁善见却制止了,他说这并非少商真正所愿,他不愿再挟裹少商了。
这一生,凌不疑都未娶。他自请去守边关,甚至盼着哪天可以战死沙场,也不算拂了少商的愿。
他总是能梦到,那日灯会,人群熙攘,嫋嫋一席红衣,他想若是她没有家人,他便把这个小女娘抱回家去。
梦里的嫋嫋对着他笑,笑得肆意,诉说着她云游四海的趣事。
一滴泪水滑过,他喃喃:“嫋嫋,别跑太远啊,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