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昊带着司念一路不停歇地跑出流云渡的地界去。
风天逸既已生出羽翼,那流云渡的大权自然也就掌握在他手中,他的安危也不由容昊他们担心。
容昊径直带司念回了海市。
蝶衣主上,赤地女子原神有些异样。
荣昊仙君怎么回事?
他俯在床前给司念盖好被子,轻歪的头向蝶衣投去目光,本来温柔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凌厉。
蝶衣我刚才见赤地女子的命簿发生动变,她的命脉已全然复原,很可能渡劫成功,已经苏醒了。
容昊踏起大步,直直向海市外跑去。
他想要师父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但两步迈出,又突然止步。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司念。
荣昊仙君在这儿看好她,不许出差错。
蝶衣是。
山野外的竹林里,竹叶萧萧落下,挡去了他投向那木屋的目光。
赤地女子阿昊。
身后传来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呼唤。
容昊一愣,随即慢慢转身。
一袭青衣薄衫,生得美丽动人。
是师父。
荣昊仙君师父。
容昊走上前去,仓促抬起的手又慌张地放下去。
他惊喜又激动的表情交织在一起显得十分奇怪。
赤地女子阿昊,我好像睡了很久。
荣昊仙君师父战后损伤过多,自然要多些休息。
容昊看着她怜爱且敬重,随即引她到屋里去休息。
荣昊仙君来,师父,喝茶。
容昊倒了杯茶水递到赤地女子目前。
赤地女子阿昊。
荣昊仙君嗯?
赤地女子轻轻唤他,他扭头看她,等待她的下话。
赤地女子笑了笑摇摇头。
赤地女子没什么,我就想叫叫你,好像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唤阿昊了。
赤地女子抬手摸摸他的头,不禁打了个哈欠。
荣昊仙君师父累了,要多休息。
容昊扶她到床上,为她掖好被角,随即坐在床边,就那样陪着她。
赤地女子阿昊,你不必如此,也早些去休息吧。
荣昊仙君阿昊想多陪陪师父,待师父熟睡,我自会离去。
容昊倚在床边,听着师父轻轻的呼吸声,他竟觉得这样安逸的生活实在来之不易。
白日里还死里逃生,不知是否还能活着从流云渡出来,傍晚师父又苏醒过来。
好不真实。
“不知道司念怎么样了。”
心里有个念头这样说。
容昊摇摇头,随即揉了揉眉心浅浅叹了口气。
他现在目的达到了,司念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可是为什么他总是会想到她。
他觉得这样的情绪不对劲。
院子里,他舞剑许久还是不得解。
他看着天上高悬的明月,片刻的思量后,还是遣了一支消息给去蝶衣。
“若她要离开不必阻拦,护她周全便可。”
他想着,这样也算弥补吧。
——
司念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在梦里,她变成了一个女子。
她仿佛沉睡了万年之久。
醒来时,看到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徒弟。
那徒弟的模样,竟和容昊一模一样。
她摩挲着他的脸颊,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细细端详他的面容。
容昊也掌着她的手贴紧自己的脸,随即拥自己入怀。
他们一起舞剑,煮酒,论茶,提诗。
这是不同于她自己的情感和生活。
但她也很快乐。
她享受着这样的生活,快乐从容且幸福。
她醒来时,脸上还挂着笑,不过嘴角却是苦涩的。
眼泪?
她为什么会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