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珩仙君容昊?!
长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荣昊仙君长珩,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对我们都是。
容昊两眼空洞地拖着步伐离去。
长珩也不再言语,看向那神水厅深不见底的深渊,他祈祷司念这番渡劫能少些苦难。
——
司念在一跃而下之后便化作一缕神思,径直飞向云梦泽去。
她没想到,这在这世上,除了渡忘川,喝孟婆汤,也可以有这样一世体验。
水云天中,不久又恢复如初的宁静。
仿佛除去司念,便也除去了东方青苍。
一月之后,好似便无人再记得司念的存在。
海市中,容昊正襟危坐,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蝶衣主上,赤地女子的原神已然聚集,全待主上助力,便可大功告成。
荣昊仙君很好。
他手掌轻挥,一团祟气便应声而起。
中间被包裹着的,还有那赤地女子的身体。
容昊本还平稳的蓄力,突然有些颤动。
太岁容昊,你心有杂念,不可强行渡气。
荣昊仙君胡说,我一心求生,有什么杂念!
容昊突然恼火,强撑着加大力度。
没想到却被反噬,吐出一大口鲜血。
蝶衣主上!您没事吧?
荣昊仙君无碍。
容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后重拳砸在石桌上。
太岁你这样不仅浪费了祟气,还对赤地原神有损,停手。
容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闷声将其击碎。
蝶衣主上……
他心有杂念,他能有什么杂念?
这一月来,他日日盼着师傅原神归于本体的日子,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他突然有些郁结在心头。
他脑海中时时闪现的那些画面,那些日常。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
他好像经常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身边问
“怎么样?好吃吗?”
“容昊,你个大坏蛋!”
“容昊仙君,你真好!”
想着想着,他也不自禁地勾起嘴角,发觉后又一阵落寞来袭,让他不知所措。
他经常会想,如果那日,他不将司念打下神水厅又是什么样的一番局面呢?
他又想,如果师傅真的苏醒了,他又有勇气面对她吗?
这种念想越发缠绕他的心头,让他结郁许久。
他忽的站起身来,从海市飞速逃出。
蝶衣主上!
蝶衣第一次看到容昊这样,复活赤地女子是他一事的夙愿,如今眼看大功告成,为何又这般犹犹豫豫?
容昊没有多余的解释,他从不与人解释。
他来到云梦泽去,在那间他常去的酒楼上闷声喝酒,一杯又一杯。
风退尽,云自伤,恨酒催柔肠,一抹暗创,几度痴狂。
容昊默默喝着酒,从白日喝到夕阳渐落。
在微醺的疲怠下,他扶额轻鼾。
梦里,他好像回到了同司念一起在云梦泽的日子。
“这也太好吃了!”
“哈,是糖葫芦!真好吃!”
司念这糖葫芦真好吃!
模糊间,容昊微张双眸,这梦还挺真实,好像她就在他耳畔说了那句话一样。
当他刚想叫小二来续壶酒时,他从窗外瞥了一眼,那惊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