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后的书房中,冥王看了看乖乖坐在椅子上的长安,又看了看承元红得跟猪蹄似得手,祁歌碎裂的袖子。他掩住眼睛里的讶异之色,朝长安挥了挥手,说道:“安安,到父王这边来。”
长安跳下椅子,一步步朝冥王走去。
冥王一把将走进的长安抱起,然后指了指面前的那两个少年说道:“安安,承元的手和祁歌的袖子果真是你弄得?”
长安咬了咬嘴唇低着头说道:“是,是安安弄得。”
“父王没有怪你,抬起头来。”冥王抚了抚她的发,然后转头朝祁歌和承元说道:“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们俩先回去吧!流川,你也先回去吧!”
“是。”三人齐声答道。
待三人走后,冥王这才朝师傅问道:“安安如此的表现,想必是那血陀罗的缘故。”
长安窝在冥王的怀里,好奇的盯着目光深沉的两人。脑子却在飞速的运转着两人的表情和话语。
“长公主,可否让臣给你把一下脉?”师傅答非所问,反而朝长安问道。
“嗯!”长安点头,但是并没有忽略师傅对她的称呼,师傅刚才唤她长公主。
师傅还是老规矩,一边把脉,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面色看不出一丝波动。
“如何?”冥王见师傅收回手,问道。
“无碍,如常。”师傅摇了摇头。
“那,安安她,可有危险?”冥王不由得有些担心。
“长公主,你可愿意学习法力?”师傅再次越过冥王的话,朝长安问道。
“学法力吗?可以向四哥那样飞吗?”长安天真可爱的态度仿若她真的就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长公主。
“是。”师傅点头回道。
“父王,我可以答应吗?”长安转头期盼的看向冥王,目光中尽是期待。
“您真的要让她学习法力吗?”冥王有些担心的看了眼自己的宝贝女儿,又将目光转回师傅。“冥界自上古时期,便有规定,不过三十岁,不得修习法力。如今这样做,恐怕众大臣会有异议。”
“无妨,冥山的事并不在他们的讨论范围之内!”师傅捋着胡子笑道。
“您是什么意思?”冥王大吃一惊。
“我的意思是,我要收她为徒。”师傅难得露出一副“欢天喜地”的表情。
晚上,长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得搂着小白干瞪眼儿。毫无疑问,今天师傅的问题很对她胃口,经历过一些事情以后,长安悲哀的发现,其实,有可能,最后能保护你的只有你自己,而有了法力,无疑就给这个可能增加了机会。
“唧唧……”怀中的小白突然变得警觉起来。
“是谁?”长安搂住有些暴躁的小白,却突然发现墙上多了一个黑影。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还想问你是谁?”一声尖锐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
长安颤抖着将小白推向被窝中,然后大着胆子起身朝床下走去。
“你是谁?你把门外的人怎么样了?”长安小小的身板站得挺直,朝墙上的那个黑影说道。
“呵呵,那些死人。”男子不屑一顾的说道。
“为何不敢让我见你的真面目!”长安此时惊讶的发现,那墙上的似乎只是男人的影子,可是她并没有看见男子的身体在哪里!
“只有死人才能看见死人的身体。”只一瞬的功夫,黑影蓦然的朝长安袭来,那黑色的身影仿佛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长安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消失得不见。
枫林湖畔,流川正坐在那甲板之上,突然听见一连串破碎的唧唧的声音,他站起身子,回过头,果然看见了一团飞速奔驰而来的小白团子。
“唧唧唧唧……”小白一把扑进流川的怀里,咬住流川的领口,唧唧唧唧的叫着。
“长安出事了?”流川抱起小白,盯着它的大眼问道。
回答他的是小白那有些水汪汪的眼睛里沾染的泪水。
流川带着冥王一席人赶到徽音殿的时候,殿中依旧是灯火通明,可是偌大的殿中却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打斗的景象也没有。
“看来,有些人终于忍不住了!”师傅捋着胡须说道。
“可是,安安她……”冥王捏了捏眉心的位置,疲惫的说道:“她才那么小!我不想让她卷入到这是非之事中。”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运。”师傅捋着胡须,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
长安迷迷糊糊,没有知觉的被人带到了一处黑暗的地方,她很像睁开眼看看周围是什么地方,可是眼皮却沉得要命。这一睡,便是无尽的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长安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山洞外裸露的岩石上,而那岩石的下方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长安的嘴里塞着东西,她想要动弹一下,可是悲苦的发现那双手被绑的牢牢地,压根不能动弹。
“小东西,别动弹了,没用的!哈哈!”一声大笑突然从洞口传出来。
长安抬眼,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伞正逆着光缓缓地走向自己。
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袍子,黑色的长发,以及一双赤红的眼睛。
在看到那个身影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线当中时,长安的瞳孔蓦地睁大。即使胳膊上早已布满了鸡皮疙瘩,即使心中的恐惧正慢慢的爬遍全身,可是所有的恐惧都不及在看到那张脸的那一刻来的害怕。
“流川哥哥,怎么会是你?”长安在心里大声的呼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