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家户户人人自危,赛芙拉没有魔法,安安静静地躲在房子里不出门。她根据阿拉斯托带回来的消息写食死徒成员分析,记录她知道的黑魔法及应对方法,阿拉斯托隔几天就会带些新鲜食材回来,有时还会留下吃顿饭,大部分时候放下就走。
对此赛芙拉可以理解,她甚至也希望阿拉斯托不要回来,因为如果他回来过夜,那绝对意味着受伤。黑魔法造成的伤口很少有能靠魔药立即愈合的,而为了避免食死徒袭击圣芒戈,阿拉斯托总会在伤口得到处理后躲回自己的小房子悄悄休养,这也是赛芙拉到来前他这个落脚处的主要作用,平常他都直接住在傲罗办公室里。
赛芙拉做不了更多,只能尽可能为阿拉斯托排除后顾之忧。她在他受伤时悉心照料,在他回来时用积极的笑容打消他的顾虑,但她确实时不时会感觉自己像个全无用处的废物,忍不住怀念自己离开霍格沃兹前神采飞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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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10月26日,赛芙拉迎来了她23年人生中最清冷的一个生日:没有聚会,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甚至连一个活物都没有。陪伴她的只有寂静的黑夜和干硬的面包,以及持续多日的恐慌。
阿拉斯托已经超过半个月没回来过了,这是一年多来的第一次。以往日常他平均五天就会来给赛芙拉补充一次食物,执行特别任务前会一次性多补充几天的量,受伤的那几回最多也就十天。然而这次已经超过半个月了。他上次离开时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没有特殊任务,也没有线索,即将回到傲罗办公室去,继续新一天的调查。
新鲜的食物早就吃完了,赛芙拉已经拆了屯在房子里的干粮,但比食物更重要的是,阿拉斯托没有回来。起初赛芙拉还可以安慰自己,阿拉斯托是任务太多抽不开身,是突然发现了线索来不及管她,是一时忙乱算错了日子...但今天是她的生日,阿拉斯托知道她的生日,即便如此阿拉斯托还是没有回来哪怕只是说句生日快乐,这只能说明绝不是上面三种情况。
恐慌感随着时针向午夜的逼近而越来越强烈,赛芙拉不得不面对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阿拉斯托在战斗中被抓了,被重伤了,甚至被杀死了。
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如果,如果阿拉斯托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甚至不会有人来通知她。她什么也做不了,救不了他,治不了他,或者更糟糕,如果他死了,他的灵魂都等不到她及时的追悼。即使这样赛芙拉也不敢出门,她不知道该去哪找他,也生怕阿拉斯托原本并没有出事,却因为自己暴露行踪而害了他。
赛芙拉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继而又开始恨自己。她是赛芙拉,是罗齐尔,她骄傲了那么多年,现在却像个毫无用处的被曾经的她不屑一顾的垃圾一样,只能抱着自己的腿缩在客厅的墙边,颤抖着等待接受命运的安排。
客厅的空气中发出噗地一声轻响,赛芙拉以为是阿拉斯托回来了,猛地试图起身以至于直接跪倒在地板上。但来的人不是阿拉斯托,那男巫出现时还带着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迷惑表情,听到赛芙拉膝盖磕出来的声音他的第一反应是一个除你武器。
赛芙拉显然没有武器可以被除,她直接被打飞了出去,撞上了墙角的储物柜,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才能够抬起头。赛芙拉唯一能做的只有警惕地死死盯着那个突然闯入的男巫,但仅此而已了,如果他想做些什么,赛芙拉没有任何反击成功的可能。
但男巫没再做什么,毕竟是阿拉斯托的安全屋,会出现的人大概率是友非敌。来人自我介绍叫做卡拉多克.迪尔伯恩,他把赛芙拉当成了阿拉斯托藏在房子里的麻瓜女友。
迪尔伯恩幻影移形离开了,再出现时抱回了一堆食物, 他一边魔法帮赛芙拉修复伤口、做饭和修复客厅,一边一刻不停地讲话,他说他就猜到阿拉斯托外面有人了,问他他还不承认,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违反保密法,还蠢到把人藏在魔法界,现在魔法界可不安稳。赛芙拉既不想被当做麻瓜也不想被看做哑炮,但她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情况讲给外人听,于是只好忍着。
忍无可忍,赛芙拉终于打断了他,问他阿拉斯托究竟怎么了。一开始迪尔伯恩谎称阿拉斯托太忙了,叫他代为照看赛芙拉一阵儿,但赛芙拉不信,最后逼得迪尔伯恩没办法,只能说了实话。
将近两周前傲罗们如平常一般出勤分头调查食死徒踪迹,傍晚汇报情况时阿拉斯托.穆迪没有回来。鉴于不是第一次了,他们也没怎么太在意,第二天才意识到他恐怕是落入了食死徒的圈套。他们找到阿拉斯托时已经过了去六七天,食死徒们折磨他,但没有杀了他,只是他伤得很重,直到今天下午才清醒了一小会儿,告诉了迪尔伯恩这个地址便又昏了过去。
这是阿拉斯托毕业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迪尔伯恩小心翼翼地偷看赛芙拉的表情,干巴巴地说些别担心巫师恢复能力十分强大之类的鬼话来安慰她,赛芙拉问他能否带自己去看看阿拉斯托,迪尔伯恩毫不迟疑地摇摇头,说安全起见还请谅解。
又过了几天阿拉斯托才回来,回来时正是傍晚,房子里却黑着灯,阿拉斯托叫了几声赛芙拉的名字,没有人应,他走到卧室,卧室里拉着窗帘,赛芙拉坐在床铺中央,堆成一团黑影。
“把我交出去吧。”赛芙拉说,“是多尔芬对不对?把我交出去吧,给食死徒还是给魔法部都好,我的存在只能拖累你。”
阿拉斯托单膝跪到床尾,长臂一伸把她捞到自己怀里,搂着她在她背上轻轻拍抚。赛芙拉用两条胳膊紧紧缠上他的肩背,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抽泣着让眼泪顺着脸颊流进他脖子里。
“我不会的。”阿拉斯托说,“我当初留下你就不会再把你推出去,我信你,你是我爱的人,并且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坏人。你是有错,有些傲慢,有些瞧不起人,也不是个纯良的好人,但你罪不至此,无论是食死徒的囚牢还是阿兹卡班,那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赛芙拉哭得更大声了,她啜泣着捧起阿拉斯托的脸,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一点光芒描摹他的面容,阿拉斯托僵了一刹,又立刻恢复了正常,坚定地望着她。
赛芙拉心疼地要命,阿拉斯托的脸上布满了新的伤痕,鼻子也缺了一大块,不难想象他刚被救回时身上会是多么惨烈的景象。赛芙拉轻柔地逐一吻过他脸上的伤疤,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演变成一个迫切的深吻。阿拉斯托的手扣上赛芙拉后脑,他进一步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相拥着倒进床里。
…🚴🏻...
这次重伤为阿拉斯托换来了一段不短的假期,他们一起窝在房子里,度过了一段宁静温馨的二人时光。等阿拉斯托身体好些了,他又动手熬制了一批复方汤剂,带着赛芙拉出了几趟门。两人改换形貌在海边散步,跑去伦敦带回了放映机和一大堆电影碟片,还购置了一些小型家具,把房子布置得更有家的气息。
赛芙拉会枕在阿拉斯托腿上,感受着他一下一下地抚摸自己的头发,一边跟他吐槽电影里的情节。赛芙拉做饭时阿拉斯托也会凑过来从后面环住她,享受地呼吸她身上飘来的香气。偶尔他们也会情不自禁地滚到一起,以至于误了原本要做的事。仿佛战争已经远去,他们就像每一对深爱彼此的伴侣,生活平淡又充满激情。
可惜那不是现实,真正的现实是经过近两个月的休假后,新的一年阿拉斯托仍旧要回到他的战场上,他是个真正的格兰芬多勇士,格兰芬多从不会逃避战斗。
“我会努力活到击败黑魔王的那天,我们都要活到那一天。”阿拉斯托承诺道,“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们,到那时候我就风风光光地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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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自行车,大家自行找车代。
然后再提醒一下,原著里穆迪是单身,所以“不改原著提到过的内容”意味着最后绝对不是HE,停在这里是最接近HE的位置。
如果停在这一章的话,结局是80年赛芙拉得知阿拉斯托误杀埃文后很难过,但也知道埃文并不无辜,81年老伏第一次失败后,魔法部严查食死徒,赛芙拉摘下臂环恢复魔力主动自首。因为没有参与过恶性事件外加有人作证,关了几年就放出来了,但在多年的压抑生活(参考小天狼星在格里莫困6年还几乎没人陪)和摄魂怪(抽走快乐的记忆,只留下爱人杀了哥哥以及其他的痛苦)的双重影响下,精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记忆回到了五年级刚发现自己喜欢上阿拉斯托的时候。阿拉斯托申请因伤退休,带她离开了英国,告诉她73年你家想让你嫁别人,咱们俩就私奔了,他们至今不愿意联系你,我的伤是咱们四处冒险的时候搞的,鼻子是在罗马尼亚逗龙的时候被啃的,眼睛是豹猫挠的,腿是跳崖逃跑摔的。阿拉斯托的高度警惕也纯粹是战争造成的,与赛芙拉关系不大。两个人一起在国外待到93年,赛芙拉因为难产去世,死前说自己很开心,唯一的遗憾就是埃文至今都不愿意来看自己(到死都以为哥哥还活着)。阿拉斯托性情大变回到英国,94年接受邓布利多的邀请任职黑魔防教授,然后就是原著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的剧情了。
好,完美圆上。
虽然看起来很虐但好歹一起耍了十年,还替换上了十二年快乐的记忆,勉强也算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