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开学踏上特快,赛芙拉很高兴地得知阿拉斯托成为了这一年的男学生会主席。她的好心情持续了将近一天,直到晚上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听到同为七年级的罗尔不服气地在休息室大肆贬低穆迪——理由是他亲近麻种,是纯血叛徒、精神泥巴种。
“真奇怪,公共休息室里怎么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臭气——”赛芙拉想也没想地拔出魔杖,指向罗尔,“不服气就用实力说话,鄙视别人的交友圈算什么本事——还有,我、讨、厌、听、到、泥、巴、种!说出这种词的你掉价得像个山村麻瓜!”
赛芙拉毕竟是最热爱钻研决斗技巧的那个人,学生里能打得过她的并不多,胜算高的更是只有阿拉斯托一个,这也是赛芙拉极度欣赏和维护他的原因之一。赛芙拉击败罗尔之后得意地高昂着头,用几乎每一个纯血斯莱特林都曾用来表达过对麻种同学鄙视之情的表情盯着罗尔,说:“你看,你连我都打不过——哪怕亲近麻瓜种,穆迪也比你优秀一千倍一万倍。”
赛芙拉与罗尔决斗的前因后果很快传遍了霍格沃兹。赛芙拉在斯莱特林的人缘其实并不好,她仗着自己来自纯血二十八族之一,对任何人的鄙视都肆无忌惮,并且这种傲慢在她渐渐脱离卢修斯的小团体独自行动之后表现地更加明显。再加上这一次争端的导火索围绕的是关于血统论的经典话题,对立的另一方又是同样来自二十八家的罗尔——斯莱特林内部出现了不少不利于赛芙拉的言论。
“他们需要得到点教训,好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随便站队。”纳西莎说着,不满地望向卢修斯,“你不是在学院里说话很有分量吗?你倒是也做点什么啊。”
赛芙拉不以为意,卢修斯也笑得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但他还是开口安慰纳西莎:“你真没必要担心她西茜,嘿先别动手!我认真的,赛芙拉也是我朋友…但这次真的没必要。你看,她本来就特立独行,就算被孤立生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至于议论,随便吧,罗齐尔又不像布莱克,既然罗齐尔夫妇不会做什么,毕业后那些人照样还会为了罗齐尔家族讨好赛芙拉。”
纳西莎扭头望向赛芙拉,赛芙拉肯定地冲她点头:“谁看我不顺眼我打服他就是了,再说我也没做错什么,我爸妈一直知道我讨厌那个词——况且,西茜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们家是最独特的一个,而罗齐尔就算跟麻瓜私奔都不会被除名,哦当然前提是足够隐蔽,顶多就是后代不允许被列入统计。”
纳西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她看向卢修斯,卢修斯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在桌子下踢了赛芙拉一脚。
“其实马尔福也一样…哎真是的,这种话本来不该拿出来说的,当然你随便听西茜——赛芙拉,拜托给你我的家族隐私留点社交距离!”
赛芙拉作出一副无辜的神情:“这就算隐私啦?真正的隐私我可还没说呢,像什么弟弟喜欢混血种于是把孩子都算作哥哥家的啦,妹妹跟麻种好上了于是帮她改名换姓,对外说成是她不婚隐居啦…你怕什么,马尔福不都已经三代单传了,什么隐私还能涉及你们呀?”
卢修斯连忙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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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9月 空教室
另一边,阿拉斯托倒是因为同一件事对赛芙拉刮目相看。
“所以你终于愿意好好听我说话了?就因为我为了那个词跟同学打架?”
赛芙拉托着下巴一脸好笑地看着阿拉斯托,阿拉斯托挑挑眉,大大方方地说:“是的,我这回一定认真地听——你不知道罗尔有多讨厌,而平常决斗俱乐部训练你都是跟他在一起,人以群分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赛芙拉无语地瞪了他一会儿,“你这个群分得真有意思,明明我喊他姓氏,喊你教名,你却把我跟他划到一起——听好了,不算亲缘关系,能让我喊教名的朋友没有几个,你,卢修斯,贝拉,西茜。就没了。”
“唔,这听起来有点可怜。”
“可怜个梅林的袜子!”赛芙拉嗤笑,“我想我怎么也说过有五六遍,我是懒得在平庸的人身上浪费精力——我管他是麻种还是纯血,废…平凡就是平凡,我可没有针对谁。”
“咱们刚认识时我那个赫奇帕奇朋友叫什么?”阿拉斯托突然问道。
赛芙拉卡了一下子,她眨眨眼:“…尼克斯?托马斯?哎呀我哪儿记得这个!”
“那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普通人。”赛芙拉回答地毫不迟疑。
阿拉斯托往后一仰,冲赛芙拉摊开了双手:“你看,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直接就为他下了定论是普通人,而你又鄙视普通人…”
赛芙拉辩解道:“他在其他年级和学院确实没什么声名,而从现实的角度说,我没有精力去挨个辩识遇见的每一个人。尽管纯血统中也有混吃等死的废物存在,但总得来说血统是最不容易出错的初筛方式。很多的统计都表明成功巫师中麻种只占有最低的比例,除此之外,最近十几年的《巫师社群研究报告》都显示巫师毕业后十年的成就与血统存在明显的相关关系。最少的纯血巫师占据最高的社会地位,而在全国的巫师店铺中随机抽取一百个店员,其中稳定有七、八十个都是麻种或有麻瓜近亲的混血巫师…”
“你有没有想过是人数比例的问题?”阿拉斯托冷静地说,“还是咱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坚持我属于纯血,是因为穆迪家族在十六世纪已经是巫师家族,在十七世纪保密法生效之前被列入了为避免麻瓜混入而进行的统计名录,并且根据当代纯血论者的统计,到我已经有足够代数的穆迪没有娶过麻瓜以及麻种——”
阿拉斯托顿了顿,甚至是有些怜悯地望着赛芙拉:“穆迪从不标榜自己的血统,也没有十分认真地制作过家谱,因此我也不好说我追溯到十六世纪之前的祖先究竟所谓的纯血巫师还是又一个幸运或者说在那个时代不幸的麻瓜。但是,我假设,现在又出现了什么问题,需要不论血统地记录下所有已经是巫师的人们的姓名…再过三百年,现在你口中的麻种会不会也是他们眼中的纯血?”
赛芙拉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
阿拉斯托也站起来,隔着一张课桌平静地看着对面的赛芙拉,赛芙拉的眸光疯狂地闪烁,阿拉斯托甚至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略微地哆嗦…他突然有些担心自己把她刺激地太过了。
“你…”
“那酒会是为什么!”赛芙拉尖叫道,“你知道的,巫师季度社交的酒会,成年巫师会在那些酒会上攀谈引荐商议合作,不拘血统,只要能带来利益——既然麻种在人数上占优,为什么他们在那里反而是最少的!”
阿拉斯托缓慢地开口:“你毕业之后…进得去吗?如果你想创业的话,你的家族会为你提供支持吗?”
赛芙拉无意识地咬着嘴唇,脸色真实地变得有些难看了。
阿拉斯托心道不妙,他连忙伸手摁住赛芙拉,甚至一咬牙伸手掐住她的脸颊好叫她松开牙关:“嘿,嘿,呼吸,赛芙拉,呼吸!你真的没必要…”
赛芙拉猛地一个哆嗦,她惊醒一样后退,躲开阿拉斯托手指的同时也被绊倒在座椅里,她连着大喘了几口气,然后才苦笑着抬头。
“你说得轻巧,我本来想说服你,却差点被你带进沟里。”
“真抱歉,我本来不是这个意思。”阿拉斯托小心地说,“其实你也说服我了,至少我终于弄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来认识一下我的朋友们吧,你之前只是没有了解过他们,了解之后你就会对他们改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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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信息:赛芙拉和卢修斯没明说的纯血家族隐私中包括但不限于①娶非纯血,把她们说成是早亡/重病/不爱见人,实际上人在麻瓜世界②以自由爱情为名娶小家族纯血,交易或施展夺魂咒,作为明面上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
嫁入的和未被除名的纯血家族成员都会自觉维护家族利益,配合维持谎言——这是他们从小所受教育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