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前,薛宽的话,并没有引起陆思诚的重视,他是如此的傲慢且轻慢。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思成有点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
“我,我听到……没有什么了。”
薛宽是何等的擅长察言观色,将要出口的话看了看陆思成,终究是自己咽下了。
而他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其实是,“我听到了小笛的歌声。”
事情是从三天前开始的,凌晨三点,他被尿意憋醒,醒来去洗手间放了个水。迷迷糊糊的往卧室走,突然听到了歌声。
模模糊糊的,是那一句,
“也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
起初那声音很轻,像是很远的地方,哪家不省心的夜猫子半夜还在唱歌呢,真烦,明天投诉去了。薛宽这样想。
可那声音竟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像响,等他走到卧室时,仿佛就在耳边歌唱一般清晰。薛宽开始惊疑了。
薛宽的腿如灌铅一般,在门口怎么也挪不动,他心跳如鼓,耳鸣目眩,苍白的脸庞冷汗直冒。明明阳台门禁闭,窗帘却疯狂地摆动,像…有人在剧烈地扯动着。
“好听吗?”
来自地底的声音带着无尽的阴寒恶意,已死去的嗓音在他耳边炸开,他的双腿一下失去了支撑力,整个人瘫软在地。
疯狂摆动的窗帘后,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薛宽的裆下立即湿润温热,莫大的恐惧卷袭了他。
“薛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那人影竟半穿过阳台玻璃门,一半身在卧室内!薛宽更看清它脚掌离地,脚尖下垂,悬浮于地面,绝不是人!
他全身僵硬,惊恐的表情凝滞在他脸上,几乎惊厥而死。
“怎么,你不记得了?”
见他不说话,它的声音越发阴冷可怖,卧室的气温随之急剧下降,如墜冰窟,薛宽甚至闻到一股腥臭味……像是尸臭。
他不敢不说话,求生欲压制了恐惧,哆哆嗦嗦回道,
“你……你是……阿笛!”
“这么久了,薛公子还记得我,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呢。”
那声音飘忽而尖利,薛宽欲哭无泪,只得哀求道,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个东西,等我下去了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现在你能不能先放我一马…”
这人也真是个人才,这时候还能讨价还价,假扮鬼魂的魅简直想笑,
“可以。”
“我真的是真心悔过……欸?真的吗!”
薛宽都傻了,这比出场一副恶鬼样,竟然这么好说话?但管他呢。
“但,你要找个替死鬼。”
“替死鬼?”
电光火石间,薛宽已然将整个电话簿过了一遍,心想,除了父母,这位鬼爷爷要谁他就给谁!但…如果它没要求自然是最好了。
“张奎!我选张奎!他气虚无力满肚子坏水去,一看就是个短命鬼!”
其实是这小子搅黄了他泡妞还当众嘲讽他外强中干,是陆家的家犬,薛宽气得牙痒痒却碍于陆思诚当了和事佬,不敢报复,心里一直把仇记得死死的。
“既然你选了,那就陆思诚吧。”
那鬼魅阴冷道。
??薛宽傻了,我啥时候提过这小祖宗。感情您早有目标了,拿我当捧哏呢。
“怎么,舍不得你主子死,你要替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