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竹昨晚没有回家,御寒烟让她睡的客房。
她纵使百般不愿可也抵不住御寒烟的不情愿,想了许久才堪堪睡去,直到日上三更。
御寒烟一夜未眠,自从昨天收到柳韵的消息就总是心神不宁,她不太想见着她。
两人相差三岁,柳韵如今在公安局里过得风生水起,前两年提出要休假跑去了国外,昨天才刚回来,就想着来见她。
其实她是害怕的。怕柳韵从国外找到什么。
但按道理来说国外只有当年逃走的那位应该并没有别的线索,昨晚想了许久也未想明白。
日升中天御寒烟才从房中收拾好出来,沐雨竹没说话,看了她两眼,又去忙手中的事去了。
她知道她生气了,无奈凑过去抱住她:“乖乖,还生气呢?”
沐雨竹:“……明知故问。”
“亲爱的,昨天柳韵给我发消息,她是柳云山的姐姐,她回国了。
柳哥跟我哥都去世了,她也不能置身事外怕她有事要说,我有些担心,才让你睡了客房,不会有下次了。”
闻此言沐雨竹神色才缓和了一些:“不是说今天要去看望云哥么?都十点了,再不走就中午了。”
御寒烟摸着怀中人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唇。
“知道了,亲爱的。”
时辰确实不早了,柳韵在陵园站了许久才见着御寒烟
柳韵:“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御寒烟:“……起晚了,有事儿等会儿再说,我先带雨竹看看哥哥。”
“嗯。”柳韵边说边看向沐雨竹,冲她点头示意。
沐雨竹注意到她的目光,冲她示意回礼。
御沧云的墓碑前干净的一尘不染,仿若当年年少懵懂的少年,冲自己最珍重的妹妹微笑致意。
每当御寒烟站在那墓碑前,都有种御沧云还未离世依旧同往常那样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
只是终究不能再像当初那样会摸她的头,掐她的脸,更不会笑着问她是否一切顺利。
她站在那,终究是没说什么,默默放下了两束花,在那个写着两个人名字的墓碑之下,放的是柳云山和御沧云的骨灰。
当时的御寒烟和柳韵原本是想一人代表一家购买两块墓地,但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埋在了一起。
一盒两骨灰,既然生前无法在一起,那就死后葬在一起。
或许,合葬墓的意义正在于此。
到最后柳韵也没跟她说什么,临走时也仅是说了一句“保重。”
御寒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她再抬头,才发觉沐雨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背对着阳光看着她。
阳光透过她头发的缝隙落在了御寒烟的身上,无处不透着金黄。
沐雨竹:“姐,我们回家吧?”
回家……
是了,她回来了。
御寒烟:“好,回家。”
回了家的御寒烟看着身侧的沐雨竹,烦闷多日的心情突然就舒畅了许多,忽的想起那日紫藤树下的照片。
思如泉涌,当即立下拿起画笔。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沐雨竹的脸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是她在紫藤树下的样子,一笔笔落下含的尽是深情。
沐雨竹无言,只是端了些水果给她,没有劝她好好休息,就这样一日又一日的无言,不论黑白。
几月后那张有意或无意间拍的照片就这样成了一副作品。
御寒烟起名《缪斯的艺术》
她是艺术界的缪斯而她是她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