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阿爹没有通敌,他……没有通敌”
街市之内,四更声起,侍从恭敬的站在门口,轻声呼唤着三皇子,淡蓝色的衣袍渐渐走进,侍从恭敬的行了一礼
南尔时“我来吧”
南尔时推开门,里间的人早早听见了动静,已先行起了,文子端看着她放下铜盆,额间的坠子微微偏斜
他总能透过南尔时看到当年的南阳郡主
文子端“不必,你歇着吧”
南尔时“昨日程四娘子已然与楼家二房退了亲,想来,四娘子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此间,文子端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也因着,他并未注意南尔时话语的不同,“少商”与“程四娘子”显然不同
文子端“三皇府,你可以随意出入”
初春的风携着寒意直吹人的面门,城外破旧的马车缓缓归都,南尔时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正下楼时,与城内的楼垚、程少商相遇
程少商“姣姣阿姊,你怎的来此”
南尔时“何将军满门忠烈,自是来看看罢了”
肖世子利用婚宴企图用何昭君及其幼弟逼迫何勇,然无果
城楼外的马车隐隐掀起一角,露出何昭君瘦削的面孔,她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在场之人,仅此半月,便判若两人
何昭君“原来是你们,我如今有一件要紧事,程娘子不妨随我同行”
楼垚“有什么事你就冲我来,莫要牵扯到少商”
何昭君“如今我这般,又能如何呢”
何昭君自嘲一般都低下头,一身素白褪去了曾经的跋扈,自何家覆灭的那一日,她便不再是从前的何昭君
高扬的风吹动了城楼上两人的衣摆,萧婧雪的面孔隐藏在白色的斗篷之下,隔着十年光景,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萧婧雪“有人为国而战,流芳后世,有人黑夜独行,承受骂名”
南尔时“会有昭雪的那一天的”
白色的旗帜如浮萍般肆意飘动,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程少商按住楼垚,孤身上了何昭君的马车
马车再次停下的那一刻,何昭君骤然抬眸,寒霜四起
何昭君“圣上念你从龙有功,是我上奏将你斩首,你肖氏一族只配做世代的无头逆贼”
瘦弱的手扛起了刽子手的刀,手起刀落,几滴鲜血汾扬在她的脸上,从前被人捧在手心的女娘终是拿起了手中的刀
程少商骤然转身,正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彼时,她还不曾感受到那人的炽热
凌不疑“别怕,我在”
日头当空,池心亭的荷花在日头的照射下更加妖冶,文子端与南尔时隔着楚河汉界相互博弈
文子端“我的好皇妃,我该叫你什么?是腾格尔、南憬还是萧婧雪呢”
“南尔时”手中的白子停在了半空,一声轻笑将白子放在棋盘之内,数日前,腾格尔就告诉她要沉寂
然而,她自小了解文子端,他孤傲冷漠且聪慧非常,该来的还是会来
萧婧雪“三哥哥,卓尔不群果然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