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纳米比亚大草原。
盛南洲加入野生动物保护 NGO 已经两年零三十
天。
他从事的是一线反盗猎工作,最辛苦也是最危险的工种。
但当地人都喜欢这个高大英俊的帅小伙,性格沉默,踏实,肯吃苦做实事。
在涉及动物保护这一块,工作范围比较广,有的人是来体验生活,有的人是为拍电影素材,有的是在读大学生来完成作业。
大部人经常来了又走,留下短暂的痕迹。
他是待在这里时间最长的。
中午,盛南洲在休息站里吃午餐,他正在用汤勺盛着碗里的撒匝,忽然,同事刷着手机发出“哇的声音,叹道:
“盛,今天是你们中国的情人节诶!有没有跟你心爱的女孩子说节日快乐。”
盛南洲握着汤匙的手指一顿,片刻失神。
另一位同事见盛南洲神色不对劲,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到处有人传,盛队长来到这条件差,工作环境恶劣的地方是为了找一个女孩。
好像那女孩也在这里工作过,只是很快离开了。
通常当地人或是以前的同事只要回忆起关于那
个女孩的半点,他都会小心翼翼地听上半天。
盛南洲思绪飘离片刻便回笼,笑着说:“说了。”
话题就此结束。
晚上结束工作后,盛南洲洗漱后,在门口抽了一支烟。
一根烟燃尽,盛南洲裤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声音。
摸出手机一看。新邮件提醒。
顺便看一眼时间,时差五个小时,在中国那边七タ算已经过了。
盛南洲心不在焉地点开邮件,手机右上角的信号圈转了一下。
是定时邮件,缩小的方框显示一段视频。
不知道为什么,盛南洲心脏一阵紧缩,他颤抖着指尖点开一看。
一道活泼且清脆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视频画面的人笑容灿烂,像午后的向日葵:
“锵锵锵!南洲哥,祝你生日快乐!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生活,我可是有悄悄监督你哦。”
“今年你三十一岁啦,老大不小了,”胡茜西托着下巴眼睛转啊转,黯淡之色一闪而过,“让我猜猜看,未来这一年的你,是不是正和妻子吃着生日蛋糕,她还给你唱了生日歌。”
“总之,要开心,要幸福。”
不要让我离开人世了,都还在牵挂你。
哪怕你做了别人的骑士,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幸福。
其实他有两个生日,因为当初上户ロ上晚了,葛女士做事又含糊,户ロ本上的生日就定了十一月,实际生日在八月﹣七タ的第二天。
盛南洲爱热闹,年纪小时经常两个生日一起过。家里人宠他,也就由着他。
但越长大越懒,加上盛言加那小屁孩的生日和他离得近,他这个人没什么所谓,经常两兄弟就一起过了。
视频里的胡茜西穿着蓝白病号服,灿烂的笑容下难掩脸色的苍白,却坚持为他录了生日视频。
今天是他生日。
只有她记得。
胡茜西在她去世后的两年发来了这封定时邮
件。
她认为前两年是最难熬的日子,时间会冲淡一切,盛南洲会忘了她,会有新生活。
所以到现在,她才敢来祝福他。
盛南洲盯着视频里的胡茜西,笑了笑,嗓音嘶哑:“傻瓜。”
“我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