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又到他们这儿来了一次,只是为了告诉他们一声,她姐姐的病更加严重了,她不能离开。莉迪亚表示可以先叫人去班内特家叫太医过来,获得了宾利先生等人的赞同。
一番折腾后来的是刘太医,诊断后熬了一壶黑乎乎的药剂,这么一灌下去,第二天早上简的病就全好了,于是伊丽莎白和莉迪亚就准备请辞了。
走之前,宾利先生对丽兹说他会兑现刚来乡下时的诺言,在尼日斐花园举办一场舞会,诚切恳请班内特一家能够到场,伊丽莎白为了早早的送姐姐回家,不让宾利先生拦住,于是就答应了。
当莉迪亚准备上马车时,达西连忙将手臂伸出,莉迪亚看着他的举动一脸惊异,但还是用手搭着他的手臂上了车,一直望着他,直到马车启动后才收回了眼神。
而达西正恋恋不舍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身影,就连深深坠在甜蜜的爱情里的宾利都感觉到了达西的这一份情谊,他笑着说期待着能喝到达西喜酒的那一天。
等回到家后,班内特太太兴高采烈的迎接着自己最可爱的几个女儿回家,玛丽依旧在那儿看着书,最近她迷上了小说和游记,从莉迪亚的书房里拿走了好些书本,而吉蒂也绣出了许多帽子和衣服的式样。
莉迪亚看着相亲相爱的家人们,这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第二天吃过早饭的时候,班纳特先生对他的太太说:“我的好太太,我希望你今天的午饭准备得好一些,因为我预料今天一定有客人来。”
“你指的是那一位客人,我的好老爷?我一些也不知道有谁要来,除非夏洛特·卢卡斯碰巧会来看我们,我觉得拿我们平常的饭餐招待她也够好了。我不相信她在家里经常吃得这么好。”
“我所说到的这位客人是位男宾,又是个生客。”
班纳特太太的眼睛闪亮了起来。“一位男宾又是一位生客!那准是宾利先生,没有错。……哦,简,你从来没出过半点儿风声,你这个狡猾的东西!……嘿,宾利先生要来,真叫我太高兴啦。可是……老天爷呀!运气真不好,今天连一点儿鱼也买不着。……莉迪亚宝贝儿,代我按一按铃。我要马上吩咐希尔一下。”
她的丈夫连忙说:“并不是宾利先生要来;说起这位客人,我一生都没见过他。”
这句话叫全家都吃了一惊。他的太太和五个女儿立刻迫切地追问他,使他颇为高兴。
拿他太太和女儿们的好奇心打趣了一阵以后,他便原原本本地说:“大约在一个月以前,我就收到了一封信,两星期以前我写了回信,因为我觉得这是件相当伤脑筋的事,得趁早留意。信是我的表侄柯林斯先生寄来的。他可真是个傲慢的家伙,还一直想着继承我们家的家产呢。”
“噢,天啊,”他的太太叫起来了。“听你提起这件事我就受不了。请你别谈那个讨厌的家伙吧。一天到晚的只想着要我们家的家产,也不想他配不配,况且现在我们家的家产也轮不到他来继承了,他也配来我们家吗。”
“并且他还写了一封信,我感觉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新出来的长女继承制。你们快听听吧。
亲爱的长者:
以前你为先父之间曾有些芥蒂,这一直使我感到不安。自先父不幸弃世以来,我常常想到要弥补这个裂痕;但我一时犹豫,没有这样做,怕的是先父生前既然对阁下唯恐仇视不及,而我今天却来与阁下修好,这未免有辱先人。……“注意听呀,我的好太太。”……不过目前我对此事已经拿定主张,因为我已在复活节那天受了圣职。多蒙故刘威斯-德-包尔公爵的孀妻咖苔琳-德-包尔夫人宠礼有加,恩惠并施,提拔我担任该教区的教士,此后可以勉尽厥诚,恭待夫人左右,奉行英国教会所规定的一切仪节,这真是拜三生不幸。况且以一个教士的身份来说,我觉得我有责任尽我之所及,使家家户户得以敦穆亲谊,促进友好。因此我自信这番好意一定会受到你的重视,而有关我继承浪博恩产权一事,你也可不必介意。并请接受我献上的这一枝橄榄枝。我这样侵犯了诸位令媛的利益,真是深感不安,万分抱歉,但请你放心,我极愿给她们一切可能的补偿,此事容待以后详谈。如果你不反对我踵门拜候,我建议于十一月十八是,星期一,四点钟前来拜谒,甚或在府上叨扰至下星期六为止。这对于我毫无不便之处,因为咖苔琳夫人决不会反对我星期日偶而离开教堂一下,只消有另一个教士主持这一天的事怀就行了。敬向尊夫人及诸位令媛致候。
你的祝福者和朋友威廉-柯林斯
十月十五日写于威斯特汉附近的肯特郡汉斯福村”
“他可真傲慢呐!一个愚蠢无知又狂妄的男人。”班内特太太生气的对着班内特先生说。
“没事儿,他竟然这么愚蠢,我们陪他玩玩就是了,反正这些年的日子是越来越无聊了多点有趣的东西才好玩嘛。”班内特先生笑着说。
无奈之下班内特太太只好答应了,她对着自己的女儿们说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位柯林斯先生,反正是看上去就不是个脑子好使的,远离是最好的结果了。
柯林斯先生准时来了,全家都非常客气地接待他,班纳特先生简直没有说什么话;可是太太和几位小姐都十分愿意畅谈一下,而柯林斯先生本人好象既不需要人家鼓励他多说话,也不打算不说话。他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高高的个儿,望上去很肥胖,他的气派端庄而堂皇,又很拘泥礼节。他刚一坐下来就恭维班纳特太太福气好,养了这么多好女儿,他说,早就听到人们对她们美貌赞扬备至,今天一见面,才知道她们的美貌远远超过了她们的名声;他又说,他相信小姐们到时候都会结下美满良缘。他这些奉承话,人家真不大爱听,只有班纳特太太,没有哪句恭维话听不下去,于是极其干脆地回答道:
“我相信你是个好心肠的人,先生;我一心希望能如你的金口,否则她们就不堪设想了。事情实在摆布得太古怪啦。”
“你大概是说产业的继承权问题吧。”
“唉,先生,我的确是说到这方面。你得承认,这对于我可怜的女儿们真是件不幸的事。我并不想怪你,因为我也知道,世界上这一类的事完全靠命运。一个人的产业一旦要限定继承人,那你就无从知道它会落到谁的手里去。”
“太太,我深深知道,这件事苦了表妹们,我在这个问题上有很多意见,一时却不敢莽撞冒失。可是我可以向年轻的小姐们保证,我上这儿来,就是为了要向她们表示我的敬慕。目前我也不打算多说,或许等到将来我们相处得更熟一些的时候……”
主人家请他吃午饭了,于是他的话不得不被打断。小姐们彼此相视而笑。柯林斯先生所爱慕的才不光光是她们呢。他把客厅、饭厅、以及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仔细看了一遍,赞美了一番。班纳特太太本当听到他赞美一句,心里就得意一阵,怎奈她也想到,他原来是把这些东西都看作他自己未来的财产,因此她又非常难受。连一顿午饭也蒙他称赏不置,他请求主人告诉他,究竟是哪位表妹烧得这一手好菜。班纳特太太听到他这句话,不禁把他指责了一番。她相当不客气地跟他说,她们家里现在还雇得起一个象样的厨子,根本用不到女儿们过问厨房里的事。他请求她原谅,不要见怪。于是她用柔和的声调说,她根本没有怪他,可是他却接接连连地道歉了一刻钟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