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晚间闲来无事,便叫菊清把前些日子寻来的字帖拿出来练习,练字时最忌心浮气躁,于是屏退众人,一个人安静的练着字。
练了许久,只觉得手腕酸痛不已,才放下笔就看到皇上就在一丈外挺身站着,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我竟一点都没发觉。
“臣妾见过皇上。”
皇上大手一挥,说道:“起来吧。”
“皇上过来怎么也不让奴才们通报一声,倒吓了臣妾一跳”,一边说着,一边从宫女手上接过茶,亲自给他递过去。
“看你练得认真,不忍心打搅你,字拿来朕看看。”
“谢皇上关怀,只是臣妾字写得不好,怕污了皇上的眼睛。”我拿了练习的字藏在身后,娇羞的不肯给他看。
“无妨,你用心即可。”
皇上在细细翻看我练习的字,我便俯身在一侧为他打蜡烛照明,我好像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靠近过他,在微弱的烛火下,他一扫往日圣神不可侵犯的模样,眼神满溢着温和的目光,周遭散发出一片深深的宁静与安详。
他突然转过头来,对上我出神的眼睛,于是好奇的问:“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诚恳的答道:“臣妾高兴,臣妾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您,能这样近距离的看着您,听您的呼吸。”
他突然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却只是抱着,不见其他任何动作。苏培盛等人乖觉,早就已经退下,堂内只剩下我与他,我刚开口,他便打断我,让我别说话,不知道是这夜太安静,还是我过于忐忑,此刻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过了许久,我感觉整个人都要麻木的时候,他双臂轻轻环住我的身体,一个用力便将我稳稳地打横抱起,我也连忙抽出双手环在他的脖颈上,任由他将我抱到榻上。
待我坐稳后,他似有无限思绪一般说道:“前几日你唱的歌极好,再给朕唱一遍。”
现在四下无人,再也不需要顾忌那么多,于是倾尽全力重新唱了那支《渔家傲·雪里已知春信至》。
一曲唱完,皇上讷讷了许久,我知他肯定陷入了与纯元皇后的回忆当中,并不敢打扰,只默默的伫立在他的身旁。
“你唱歌时声音原本就是如此吗?朕听着与那日不太一样”,他的声音透着森森寒气。
我谨慎的回话:“曲子不同,演唱时会有差异,这首曲子皇上虽听过两遍,但那日皇亲贵胄颇,臣妾紧张,亦不敢十分敢表露对皇上的爱慕之情,今日私下无人,臣妾才敢借此曲表露心意。”
“也罢,有人向你提过纯元皇后吗?”
“臣妾未入宫前所居偏远,不曾听过,入宫后偶尔听到皇后娘娘提及纯元皇后在王府中的治理风范,令臣妾钦慕不已。”
“仅此而已?”皇上话语间疑惑不减。
“仅此而已”,说罢,恭敬一拜。
“起来吧。你唱歌时与纯元的声音很相像,这令朕很欣喜,但朕也怕你是受他人指使,故意借此来争宠,朕决不允许任何人这么做。”
“臣妾不敢,若皇上介怀,臣妾此生绝不再开口唱歌。”我哽咽的说道,说完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滴落到地上。
他抬手为我拭去泪水,轻声说道:“这是气话,如此好的歌喉,若是不唱岂不是可惜了。”
说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到我的脸上,慢慢移到我的唇上,脖颈之间,手也开始游走于我的背上,手到之处像是点燃了火一般,身体逐渐燥热,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再也支撑不住,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这一夜,围账之中尽是春风,所有的不快也都在水**融中消失殆尽。
第二日,我被封为常在的消息便如春风一般吹到了后宫的每个角落,皇上还特地为我选了一个封号为“珍”,寓意如珍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