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康楠穿着昨晚的睡裙,又套上了自己习惯穿的那件针织长衫,就去洗漱。
因着昨日喝了不少酒的缘故,今早起来时整个人的状态依旧是软踏踏的,一张脸未施粉黛,素的煞白,立体的五官却晶莹剔透,眉眼间淡淡扫过也偏带着几分风情。
门外路垚敲着门,说亲自做好了早饭要给她吃。
康楠打开门,轻抬眼眸时还泛着些迷离。
康楠你吃错药了吗?
以她对路垚的了解,这人虽活的精致,但也是个平日里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主。
今日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路垚哎呀,跟我去嘛!
路垚不给她反应时间,两只手挎着她胳膊就给直直拽了出去。
康楠也无心反抗,正好昨晚没吃饭,今早还挺饿的。
路垚喂!那是我给阿楠做的!
康楠寻着声音抬眸去瞧,是昨晚的那位女记者正坐在餐桌前吃东西。
路垚愤愤的跑过去想要抢走白幼宁手里的盘子。
康楠没事,我自己做吧。
康楠对面前的少女微微一笑。
康楠三土,你这里应该还有食材吧?
路垚都在那了!
路垚指着厨房的方向,极其厌恶的白了一眼桌前的白幼宁。
康楠明白后,笑着走过去,困意跟着消了不少。
—
放在嘴边的煎蛋还没吃,白幼宁就看着站在厨房那的女人背影越发的熟悉。
这不是……!
白幼宁康小姐,你是不是……!
康楠嗯?
康楠闻声回头,眉眼染上分疑惑来。
康楠怎么了,白小姐?
白幼宁你不会就是那个那个……?
白幼宁面色激动,话都没怎么说利索。
路垚杰西卡,东方最伟大最年轻的女画家。
路垚切了一块吐司,淡定的放进嘴里。
似乎是知道白幼宁下一句话是什么,他又继续补充道。
路垚没错,你不用质疑。
康楠脸上挂着抹温和的淡笑,转过身接着做早餐,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出名。
反倒是白幼宁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激动的指着路垚又指向康楠。
白幼宁路垚,没想到你竟然和康小姐是朋友!
路垚白了一眼对面,又咽进去一口吐司。
路垚怎么了不行吗?
好说康楠也是跟着他从小就认识的妹妹,虽然后来在康桥偶遇,最起码也算的上是半个青梅竹马了。
白幼宁就你?
此刻在白幼宁心里,路垚得形象早就和他沙逊的那些员工的想法挂上了勾。
白幼宁嫌弃的切了一声。
路垚你!
正当路垚发作之际,客厅紧接着又走进来一个人。
白幼宁楚生哥?暖房趴不是今天啊?
乔楚生在门外看了一眼白幼宁。
乔楚生我找他。
乔楚生路先生,有个案子需要您帮个忙。
乔楚生说着,就拉过路垚对面的椅子坐下。
他视线在路垚身上停留一会,便即刻被被站在厨房的那抹背影吸引住。
长卷的乌发垂散在后背,绵软的衣料下是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视线在往下移,便是昨晚让他夜不能寐满脑子都是的纤细脚腕。
那女人骨子里带着傲人的风情,一举一动都勾的人不行。
他舔着唇笑了一瞬。
路垚对不起,没空。
路垚见对面人迟迟不回复他,咽下一口煎蛋才知道,原来对面的视线不知何时钉在康楠的身上。
路垚喂,你瞅啥呢?
乔楚生闻声,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又继续说。
乔楚生你这么忙啊?
路垚我得出去找工作啊。
乔楚生我付钱的。
路垚我想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乔楚生二十大洋呢!
一听是二十大洋,路垚立马来了兴趣。
路垚怎么结?
乔楚生破案就结。
路垚单手抵着下巴,心中思忖了一会儿。
两人最后敲定说一天三块大洋,十天内结案。
那边康楠的早餐已经出锅。虽然早早就听见了身后的讨价还价的声音。
康楠乔探长,您吃早饭吗?
路垚他不吃!
路垚先一步回复。
乔楚生听着也不恼,垂眸笑笑,双手抱臂的倚着凳子,明目张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乔楚生不了,在巡捕房吃完了。
康楠哦好吧。
康楠端着盘子里的早餐,丝毫没有要落座的想法。
康楠如果你们聊案情的话,我可以离开。
乔楚生没事,康小姐就在这吃就好。
白幼宁对对对,康小姐在这吃就好,楚生哥不介意。
对面热情正盛,康楠看了一眼,只有乔楚生身边还有把空着的凳子。
于是她端着盘子,径直走过去。
闻见女人身上淡淡的果香,乔楚生垂眸笑了笑。
路垚却瘪嘴暗暗不爽乔楚生的行径。
据说昨晚凌晨,一辆满载纺织厂女工的电车离奇失踪,乔楚生家的老爷子有股份,说这个案子必须早点破。
康楠只安静的吃饭,几人说话期间她连头都未抬起。
像一只听话的小奶猫。
路垚理完案情就跑了出去,白幼宁见状也跟着走开。
餐桌上只留下乔楚生和康楠二人。
乔楚生康小姐,别忘了你要请我吃饭啊。
乔楚生声线压的有些低,语气沉沉的伏在她耳边说。
康楠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一双水眸迎上面前男人近在咫尺的脸畔。
清冽的木香隐隐约约的,康楠的觉得有些好闻。
没想到,一个混黑道的人身上也会有这么干净的味道。
康楠好啊。
她这才忆起昨晚答应乔楚生要请他吃饭的事情。
康楠莞尔一笑,又继续道。
康楠乔探长,快去吧,她们都走远了。
乔楚生侧首顶了顶舌腔,笑的一脸浪荡。
乔楚生今晚八点,占美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