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温之一定会来花会的。”
沈昫一抬头，那面色苍白的人拢了外袍缓缓走来。他便立刻转头，去看没那么晃眼的白牡丹。
“怎的，清明才见过，现在就把我忘了？那我可要常跟着你了。免得你一转眼，又把我当生人。”
嗅到清苦药香靠近，他并未开口，先往身旁迈了半步，躲了那人伸来的手，才念出一声：
“贺公子，自重。”
贺绥瞧他耳垂微红，心里想着小郎君今天真机敏，面上则笑吟吟地收回将要靠上对方肩膀的手，轻轻落在面前的牡丹上，语气自然得像他从未做过什么。
“只是打声招呼而已，又谈何让我自重。”
不管他说什么，沈昫都当不理，只看着那白皙指尖拨弄花瓣，一时不知是花更白，还是人更白。贺绥最后撩过花枝的绿叶，转头看他。
“京城有不少我还没去过的地方，温之有空带我去逛逛？”
“这个天气去？”听他说了不算正事的正事，沈昫方才回答，“此时尚冷，又常落雨，倒不如初夏再想。”
“那便先陪我喝茶罢，谷雨时节的茶叶可是不错的。”
沈昫刚偏头看他一眼，雨水像定了位一样滴进他眸里。他便抹了眼角的水珠，应声“可以”。贺绥瞧了一眼他银红色的眼，携他进凉亭坐下。
亭外的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茶壶则出水如柱，让氤氲的热气逐渐驱散深春的寒意。
沈昫端杯抿了一口，温热茶水顺喉滑入胃里，眉眼随之柔和。
“不错的雨前龙井。”
贺绥含笑看他，伸手推去盛着糕点的瓷碟。
“牡丹糕也很好吃，尝尝。”
作者有话说by非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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