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退出。”宁楚楚沮丧地低着头，不敢看泱莲和许闻天。
“……”泱莲沉默，安抚地握住了宁楚楚放在桌上的拳头，宁楚楚躲开了。
“说个原因吧。”泱莲低声说。
宁楚楚听出了泱莲话中的不乐意，猛地抬起头，流着泪说道：“你之前不是说允许我退出，要把我送出雪山宗吗？好，我现在走，为什么你又需要一个理由了？”
泱莲无言以对。
确实，现在的泱莲太弱小了，军队还未成型，自己和莲初焕硬刚又打不过，如果他真要把宁楚楚送出去，恐怕到时谁都没有好下场。
泱莲允诺的，压根就是空头支票。
“……”泱莲和许闻天对视，许闻天皱眉轻轻摇头。
泱莲沉思片刻道：“楚楚，这样，你先再忍一会，等这段时间一过……”
“哪段时间？你倒是说清楚啊。还是说，你就是想用这个来吊着我，然后利用完就把我安排出去。”
“楚楚，你冷静一下，”泱莲皱眉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们就喜欢能为你们牺牲自己的女孩子，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争取自己权利的女孩子。你们根本就是一群骗子！”宁楚楚大哭，将所有的羞耻和委屈全部哭了出来。
泱莲咬咬牙，说：“好，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走，我去求莲初焕放你出去，不管他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楚楚觉得有些讽刺，果然只有当他们自己被刺到了，他们才会让步，而且还不忘说一句好听的维护自己的形象，顺带给她一些压力，让她愧疚，即使她的诉求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哎……”许闻天忙打断，“小泱莲，你……”
“这是我的承诺，既然答应了，就必须兑现。”泱莲认真地对许闻天说。
“……”许闻天皱眉，道，“那这次我来唱这个白脸吧。楚楚，我知道你感觉不好受，但是现在形势……”
刚止住哭泣的宁楚楚又哭了起来，情绪接近崩溃：“你知道？我呸。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许闻天抿唇，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被泱莲拦下来了：“不是什么唱红脸唱白脸的事。老许，你想想，如果楚楚是你妹妹，你还说得出这种话吗？”
“……说不出。”
“那不就是了。”泱莲安慰地拍拍楚楚的背，“楚楚，你别担心，既然我答应你了，我就不会食言。走吧，我们去见莲初焕。”
许闻天刚想说话，泱莲先说道：“老许，此事不必再议，如果你还是持原来的看法，我可能只能与你分道扬镳了。”
许闻天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说话，为两人开了门。
“没事，”两人临走前，许闻天微笑道，“不管怎样，我们一起面对。”
不得不说，楚楚快要忍不住反悔了，她如今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如此容易被改变的人。但她想想昨天，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于是还是狠了心肠一句话不说。
两人一前一后，返回雪山宗。
途中，泱莲慢下脚步，低声问楚楚：“楚楚，你说句实话，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他是不是打你了？”
楚楚愣住了：“何出此言？”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这里，”泱莲一把拽过楚楚的手，手腕上赫然印着一道勒痕，“如果不是绑起来，我很难想出别的造成方法。”
泱莲很认真地说：“如果他打了你，那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一点教训。”
看着泱莲眉清目秀又极其认真的脸庞，又想起昨天莲初焕的话，楚楚脸一红，移开目光道：“没、没有……”
“那你结巴什么？你不至于袒护他吧？别喜欢上他，真的。”
“……”楚楚咬了咬唇，说了实话，“他昨天没打我，只是……在一起的时候……羞辱我，骂我，骂我是……那个。”
泱莲一下子脸色就沉了下来，楚楚小心地看了眼泱莲的眼睛。
“……找他算账去！之前逼死了二师妹，现在又来迫害你。”
看着楚楚小心翼翼的样子，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他就是喜欢那种道德凌驾于别人之上的快感，别听进去，要时刻记得，是他的错，他强迫你的。”
“他强迫你的”这五个字像针一样刺在了楚楚心上。
是呀，我已经和你们不一样了。楚楚心酸地想。就算能回归正常生活，我和你们已经不一样了。
“哎呀看我说的什么话，”见楚楚一脸酸楚的样子，泱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应该就可以收拾收拾，去山下了，今天晚些时候我给你找个营生做做。”
“好。”宁楚楚现在渴望极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营生。虽然心底里有些不安，却仍相信泱莲可以做到。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莲初焕的书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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