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清婉女君的死定有内情,"那宫女突然跪在地上:“奴婢原追随殿下,为女君报仇。
“清婉女君,是我亲手所杀,"风音漠然道:“你日后大可来找我寻仇,现在,我想清净,你回去吧。
“奴婢不信。”那宫女急切地道,声音压低了些:“奴婢虽地位低微,却是宫中最不惹眼的人,走在哪里都不会惹人怀疑。前些日子,奴婢在后山,亲眼见着帝君带清婉女君的尸身在禁地炼化,您若不信,只管去瞧瞧如今的棺里是否是清婉女君的真身,一看便知。
“杀了清婉女君的,是帝君吗?
”
风音手指一颤,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放肆,这些话,我权当没听过,你也权当没说过便罢了。”
这宫中到处都是墨轩的眼线,若这宫女说的是真的,那她性命堪忧。
风音偷偷撕扯下一块衣襟,指甲在手上划开一道口子,用血匆匆写了几个字,抬手推了那宫女一把,趁机将血书塞在她衣襟中,高声道:“你不必瞧着我如今显贵了便来攀附,更不必装模作样地来关心我,我今夜不想见任何人,你再来纠缠,我要你的命。那宫女识趣地俯身告退,伏在地上时身形一顿:“奴婢,怜静,告退。
她垂头退回住处,因她在众奴婢中地位高些,故而有个小单间,她没敢点烛火,借着一点月光凑近了看那布条,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眼线,焚”,她便大致明了了风音的意思。
这宫中尽是墨轩的眼线,她今夜的举动,实在太过冲动。
她叹了口气,悄悄在桌下打着火石将布条燃尽,想了想,将烧下的灰拈起来放茶杯里,倒点水,喝了。
新任帝君墨溪的登基大典很快开始,风音穿着沉重的礼服一步步走上台阶,在那冰冷的金椅上坐下来。
天上忽而现出数片七彩斑斓的祥云,前来朝贺的众仙惊呼一声,齐齐拜倒,山呼万岁。
风音面无表情,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像个愧偏,一举一动皆操纵在旁人之手,甚至连生死都无法自己决定。
良久,她方才缓缓抬手:“平身。
大典结束,风音被沉重的冠冕压的喘不过气来,却也不敢失了体统,只得强撑着如常地踏上辇车,向宫内行去。
甫一踏入,便觉不对,但她未动声色,只淡淡道:“回宫。
"
她坐的榻底下,藏了个人。
车辇缓缓行进,她方才低声道:“出来吧。
"
过了一会,一阵塞塞窣窣的声音,一个少年从榻下爬了出来。
这少年竟能躲过墨轩的眼钻进她的车里,固然有今日大典守卫有些疏忽之故,他也是有些本事的。
风音抬起他的下巴:“你是谁家的?怎么跑到这来?”
“我是君府的二公子君楚,"那少年抬起眼直视着风音,语音里带着哽咽:“有人上了折子说君家满门陷于平阴之战,为魔族全歼,可并不是的,我父兄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