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添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光大亮了。
他显然已经没有睡过这么一个完整的好觉了,因此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懵逼。
青年睡乱的头发显得乱而毛躁,睡眼惺忪的脸上顶着一头七翘八翘的呆毛的发。
而后视线就落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边看书的孟译。
第一个想法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等到意识前想回笼,才到吸一口凉气,飞快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虽然已经换成了睡衣,但是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印子,这才浅浅松了口气。
孟译你这……什么动作?
孟译几乎是强忍着才能不笑出声来。
商添我……我什么动作?你……你你为什么在我家?我我我我有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吗?
第一次看到事事都一副胸有成竹模样的商添露出这样惊慌失措的一面来。
之前的所有儒雅随和都已经被打包扔到了九霄云外去。
这个桃花眼里满是惊慌失措的少年,到有着比平时更别具一格的滋味。
孟译把书给合上。
她今天并没有束发,随着探身前行的动作,别在耳后的那里发,浅浅落下堪堪掩住她小半张脸,突出她精致的眉骨来。
若是不看那双清凌凌的近乎冷若冰霜的眼睛,那较好的皮囊简直就是媚骨天成。
商添咽了口唾沫。
孟译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
商添怎么了?
孟译我们做没做,你不是最清楚吗?
商添我清楚个鬼呀,我最后都失去意识失去成那样子了,怎么可能还掌控的了身体的控制权?
商添是彻底绷不住平日语的游刃有余了。
他皱眉,几乎是在瞬息之中就把各种结果给考虑了一个遍儿,与平时的拥懒不同,他的语速显得十分急切。
商添我并不知道我做了点什么,也不知道我身体里借助的那几位做了什么,但是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孟译看来我猜错了,你并不能完全控制他们的所有行为,是吗?
现在傻子都明白了,孟译就是在诈他。
明明知道一个人刚刚睡醒的时候,脑子最不清醒。
而且还是在昨天体力消耗的那样大的情况下。孟译显然就是深谙此道的老狐狸。
可不能被她外表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表象给迷惑了。
理智慢慢回笼。商添坐起身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手中的被子。
他现在的神情令孟译感到新奇。
既不是平常游戏人间的游刃有余,也不是刚刚警惕的犹如森林里的纯净的小鹿,而是一种夹杂着淡淡疲惫的即将要消散的一缕烟尘。
商添我生而不详……
商添唯有不详才能对抗不详。能够战胜魔头的并不是勇者,而是一个更大的魔头。
商添我并不是不能控制他们,我所不能控制的是我自己。
这话是什么意思?
心魔?灵魂分裂?亦或是病理学上的……人格分裂?多重人格?
孟译不轻不重地皱了下眉。
孟译我饿了,我要吃饭。
商添喂喂喂,有你这样驱使这屋的主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