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磕碰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墨渐已回了书房批折子,见风音进来点点头示意她站起,问:“那些曼萝如何了?”
“这两日属下多去看看,应是能活。
墨淤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女,又问:“可有人刁难你?”
少女的指尖顿在半空,良久缓缓写道:“没有。
火光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墨渐面无表情:“回去歇着吧,明日再来伺候。
风音俯身行礼,走出书房。
她已经给父亲带来很多麻烦了,方才书房里的折子较往日多出许多,想也知道是因她而起。旁的事情,她即便是说了,也不过让父亲烦心,何况那罗云一张嘴颠倒黑白惯了,父亲并不见得会信她。
风音一路回了水牢。看守的暗卫向她行礼,然后打开一间小小的牢房。
水牢是当年墨轩亲自规划建设的,专为惩治罪大恶极的犯人和叛主的暗卫。这一整个大的水池里面划分成许多小牢房,人进去只能弓着身,水放到犯人只能露出一个头的高度,以使人无法坐立。
许多人在这水牢中未及死去便已生生悠疯,四处的嚎叫声此起彼伏,仿若人间炼狱。
风音弯腰踏入牢中,外头的暗卫落了锁,低声问:“暗主可有什么需要的?”
风音摇摇头,那暗卫无可奈何地行礼退下,少女这才松了口气般弯着身靠在牢房边上的柱子上。她的这池水想来是被看守牢房的暗卫换过了,不似她前几日待的那般污秽,可这也不过是让她的伤口不至于感染,她这一身的伤日日泡在水里,不出两日便会溃烂开。
她抬手点了自己几个穴道,心下只盼着自己能熬的久一点,至少也要待父亲消了气之后,父亲若不生自己的气了,是不是会再对自己笑一回,自己也能再唤一声“阿爹”?
只要再有一次,她死也甘愿。
那个风雪夜里灯火昏黄的小屋,那次借酒来的几分放肆,爹爹在饭菜的香气中对自己低眉浅笑.她记忆里封存的这零星温情在一片冰冷中无限放大。
门外有几分喧器,想来是暗卫换班了。一个暗卫推门而入,径直走到她的牢门口,俯身低声道:“暗主,方才有人传信.司寇家主,醒了。
少女在小小的牢房里蹲跪下去,整个身子埋进了水里。泪水从眼角落下,又悄无声息地与水融为一体。
他终于醒了。
她曾经折了他的羽翼将他硬生生锁进这宫里陪她一起不见天日,如今,又怎么舍得再一次将他拉进这个旋涡里。
如今,她唯一一点卑微的奢望,也不过是他能安好,无论是忘了她还是恨她入骨都无妨,她只想他安安稳稳地活着。
第二日,风音照常在墨淤门外侯着。墨脊蹙眉,分明已经给了她休养的时间,怎么她还是日日惨白着一张脸,今日看起来甚至比昨日更疲急。
“朝中近日对你的事颇多争议,”墨渐揉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