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阿母萧元漪生病了,程少商和程少绾身为子女的应该侍奉在侧,才是为孝道。
彼时卧榻之侧,程姎正亲自端着汤药喂给萧元漪,程少绾和程少商跪坐在旁,接过药碗,润湿帕子。
“医士说我身体并无大碍,将军,你就别走来走去了,晃得我头直疼”
萧元漪单手撑着头侧躺道,在屏风后徘徊的程始回应:“我与你成亲二十几年了,何时见你这般病过,就是当年萧氏家破,你也不肯半点示弱,如今不过是儿女亲事罢了,你怎能就一病不起了。”
“我这是心火,怪不得别人”
程少商轻声说道,“堂姊,不如我来吧,你也可歇会。”
程姎点点头正欲和她交换位置,萧元漪却在这时说一句,“你去骅县与楼垚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姎姎照顾我的,你就不必沾手了”。
程始希望萧元漪能够和女儿们拉进距离,于是劝着说:“嫋嫋和夭夭可是跟正经医士学过的,夫人病重时多亏嫋嫋和夭夭在旁伺候,有三个女儿轮流照顾,夫人病好得快些”。
“还是姎姎乖巧懂事,日后若遇着如意郎君,嫁过去便是他们家的福分,都怪伯母失职,让嫋嫋先行议亲……”
萧元漪自责不已,一口一个她有多好,暗示她们多不懂事,一定要给程姎找一个好亲事,这话听的程少商委屈不已,而程少绾则是淡漠不语。
“水有些凉了,我去换盆热过来”程少商端着水盆转身走出去。
程少绾抬眸看向卧榻的阿母萧元漪,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即规矩地行礼站起身,“夭夭去看看药煎的怎么样了”。
萧元漪与她对视的瞬间顿时愣住了,她平静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想到华先生提及的心病,一时间不知所措。
望着女儿离去,萧元漪垂眸不语,程始无奈这又何必呢?
程少商和程少绾安静地站在回廊木桩倚着,对于阿母的行为习惯就好。
“还是嫋嫋和夭夭能干,娣妇这一病,一个把家里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一个堪比医士看病诊脉,抓药煎药熬药事事亲为……”
闻声而望去,只见万松柏带着万萋萋和尹姁娥前来探望,于是姐妹俩走过去问候。
自家好闺蜜回来半载有余,这不万萋萋被程少商拉进自己院子里荡秋千,说着女儿家的悄悄话。尹姁娥二话不说拉着她去了夭夭的院子,神神秘秘的,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详谈。
荡秋千中
“看不出,你这出趟远门竟顺手拐了个郎婿回来,明明年纪比我小,成亲却在我前头了”
“不过这个楼垚之前跟何昭君有过婚约,好像总被羞辱欺负,太老实了吧!”
万萋萋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楼垚,绵软没有主见,有什么好的。
程少商却不这么认为,在她心里楼垚就很好,“我就是喜欢他老实,我阿父阿母也不喜欢阿垚,可这么听话的郎婿,要上哪找,我修葺房屋他递我工具、我锻造农具他替我拉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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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公子院中,回都城半载已入秋,苍翠的古树渐变成金黄色,秋阳透过树叶缝隙,斑驳的光影打在树荫下石桌上,秋风萧瑟缓缓吹来,枯枝落叶洒满一地。
一对秀丽可人的小女娘做在树荫下石椅上,程少绾手帕捂住口鼻咳嗽着,入秋之后嗽疾就犯了,十几年来如此她习惯了,但却吓的尹姁娥连忙给她倒杯热茶。
“善若,快给你家女公子拿件披风过来,这又咳嗽上了,不是说见着华先生了吗?怎么还这般”
尹姁娥倒一杯热茶,轻放在桌子上问道。
“这养病怎可能一蹴而就,我这才刚刚养着呢,不着急慢慢来”
程少绾接过茶杯,润润嗓子笑着回应。
善若恰好此时拿着披风过来,尹姁娥于是接过亲手给她盖着,生怕她受寒生病。
程少绾想到过去种种,如今却在一起喝茶谈心,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你找我来,可是有事儿?方才见你神神秘秘的,还不快说说。”
尹姁娥顿时想起来这次来找她是有要事,当即问道:“听说宴公子上门求亲了?”
“是,但是我并没答应。”
程少绾呡一口茶水,抬眸看着她不解地模样,“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你可知,晏辰母亲乃是陈郡谢氏之女,名门望族,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名唤厌离,是谢氏这一辈唯一的女娘”
尹姁娥厉声说着,似是在为她不平。
“所以呢?”
“你还不知道吧!谢家女娘听闻晏辰定亲,已经进京了,听我阿母说他们曾指腹为婚……”
“若宴公子真对谢家女娘有意,早就成婚了。不过这是别人家事,与我而言无关紧要。”
程少绾淡定不已,尹姁娥见此也放心了不少,情之一字,难解啊!
女娘们谈笑风生,没过一会儿万松柏就带着万萋萋和尹姁娥离开程家,各自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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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午有课,中午核酸,没有存稿更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