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奴的事情,在朝鲜那是屡见不鲜的,在这个国度过的最惨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贱民,一种就是奴婢。
贱民低贱,但一般也不会被人直接奴役,在一些地方倒也能活得安稳自在。最苦的就是奴婢了,一日为奴,众生为奴,不但如此,配偶也只能是身份同等的奴婢,生死都被主家掌控,就连后代都是主家的奴婢,是他人的财务,子子孙孙世代都不得翻身。
没有人会甘于如此悲惨的命运的,尤其是那些生来就是奴婢的人。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于是,奴婢逃跑的事情就变得非常常见。
对于主家来说,奴婢和家里的大牲口是一样的,都是自家的财富,逃跑了怎么行,必然要抓回来。
对于官府来说,这种奴隶契约是合法的,从法理上,官府是会维护主家的,统治者出于统治考虑也会加强对逃奴的打击。
徐天寿虽然对这些奴婢心怀怜悯,但他也不打算强行改变什么,只当是旅程中的见闻而已。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已经快要睡着了的徐天寿听到船外有大声的喧哗声。
走出内舱,徐天寿看到有一队士兵要上船搜查,正在呵斥劝阻的船家老板。
徐天寿可是内禁卫出身,一看这队士兵就是属于例行检查,不像是专门针对什么的。
这类检查大多就是走走过场,大多就是和船家讹些银钱喝喝小酒而已。
船家应当是已经给过了银钱,大概是这队士兵的领队最近赌钱输的比较多,手里紧,觉得船家给少了,想要多要一些,所以执意要上船。
船家不想给更多的银钱,但也不想士兵上船,避免毁坏货物,惊扰到客人。
若是船家直接多给钱也就好了,这一阻挠,可就拂了领头的面子,再给钱都没用了,必须立威搜查。
这一上船,船家肠子都悔青了,货物的损坏可比花些银钱难受多了,以后再来这个码头也还会被刁难。
原本船家心想赶紧把这些煞星给送走,结果士兵们从货舱里搜出了一男一女两个身份可以的奴婢。
船家可吓坏了,如果这两人是逃奴,那他可解释不清了,钱财损失都是轻的,要是进了衙门,能完整的出来都是万幸了。
那个男性的奴婢看起来很聪慧也很有勇气,努力的解释拖延,同时也在暗中张望像是等什么人,不过焦急之色还是出自真心的:“大人,大人,我们不是逃奴,我们是有主家的,我们在等我家大人。”
领头的官兵从事官可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是哪家的奴婢,报来我听听,谁家的奴婢竟然独自出行?”
徐天寿有些感兴趣了,这两个奴婢是逃奴无疑了,那个男性奴婢如此境地还能这样镇定,一是心性智慧不一般,二是必然有脱身的办法或有所依持。
徐天寿打算趟一趟浑水:“我便是他们的主家,你们有什么问题吗?王城脚下竟敢如此惊扰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