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尹氏的声音沙哑、低沉,满是坚决:“如果是殿下亲手赐我毒药,我肯定会毫不迟疑地咽下。去把殿下请来!”
废妃咆哮失仪,李世佐必须制止,不然没等元子清算,就会先有人参他:“戴罪之人,岂敢放肆?这是上旨!”
“不可能!殿下怎么会要我死呢……这不可能!殿下绝对不会让我那年幼的元子伤心的,我是母亲啊,我赤脚跑出去看一眼元子,难道这也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吗?殿下不会因此就赐我毒药的,肯定是奸臣企图谋害元子。快把殿下请到这里来!”
废妃尹氏的坦然是自欺欺人的,将死之人在绝望面前总难免歇斯底里。
随行的内官已经上前压制废妃尹氏,李世佐也开始连声呵斥:“罪人不得无礼,不许侮辱殿下!”
“你这混账!竟敢……”倒不是废妃看不清形势,实在是她也只能无能狂吠而已。
“罪人,赶快遵旨服药!”
“不行!见到殿下之前,我绝不服药!”
“闭嘴!你已经身为废妃,竟然奢望见到至尊的王上殿下!”
“我是继承王室血统的元子的亲生母亲!”
原本给予犯人陈情的最后时间,竟成了废妃尹氏和李世佐的吵架场面。
“把元子带来!”废妃依然叫嚣,事实上,他可能不知道,元子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母亲,他是被贞元王后养大的。
听到这里,李世佐的态度愈加坚定起来,不能再拖了,任凭废妃尹氏这样很可能会节外生枝:
“来人呐!给罪人喂药!”
这时候就得行刑官徐天寿上去了,两个内官死死的按住废妃尹氏,徐天寿捧起药碗往她嘴里灌。
废妃尹氏拼命挣扎,推开了徐天寿,还打翻了药碗:
“你们……如果你们一定要我死,那就把元子带来!我要当着元子的面领受赐死药。”
李世佐赶紧呵斥徐天寿,顺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正在记录的史官:“磨蹭什么?还不赶快给罪人喂药?”
废妃尹氏盛气凌人,李世佐冷若冰霜,徐天寿夹在中间,倒也不算左右为难,不过两辈子加起来确实是第一次杀人,双手颤抖的愣在当地汗水涔涔直流。
为了避免废妃尹氏逃遁,内禁卫的甲士们缓缓缩短着与废妃尹氏之间的距离。
徐天寿拿出备用的毒药,换了一个同样瓷制如同美玉的白碗。
“你们这群混账!还不赶快给我退下?”废妃怒气冲冲的喊着,她再次被控制了起来。
就在这时,李世佐也大声呵斥:“还不赶快给她灌药?难道你们想抗旨不遵吗?”
徐天寿闭眼深呼一口气,当他再度睁开眼睛,吩咐内官和士兵:“把罪人牢牢按住!”
“站住!还不赶快给我站住?”废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李世佐则在边上不停的施压:“你们中间谁敢违抗上旨,统统处死!”
再也无路可退了,徐天寿以及在场的士兵都希望这场恶事能够尽快结束。
“退下!退下!退下!”废后咬紧牙关,字字句句无比艰难地吐着言语,被内官和士兵按压的她出声已经很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