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弦之箭御风疾飞,气势逼人。
惊心动魄的利箭插进靶心稍偏的位置,噌棱棱一阵激颤,便凝住不动了。
徐天寿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一个现代人穿着一身朝鲜古代的武官服装在靶场与人比试射箭,这简直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更有趣的是,他知道刚刚射箭的人叫做莽石,是内禁卫左领军,正六品武官,而他是内禁卫右领军同样是正六品武官。
他什么时候有叫做莽石的朋友?
莽石一箭射歪,脸色立刻垮了起来。不等收拾起失望的表情,他赶紧匆忙观察起了排列在右边的士兵们。
排列在右边的士兵系着红色布带,都是莽石麾下的士兵,主官丢脸,他们当然也是满脸的尴尬和惊诧。
轮到徐天寿上场,列队在左边的士兵系着蓝色布带,是徐天寿麾下兵卒,正爆发出高亢的欢呼声。
徐天寿一脸轻松,做梦嘛,开心就好!
况且一场比赛的输赢又有什么,徐天寿站在莽石刚才的位置上拉满了弓。
射箭徐天寿还是会的,他可是县城唯一一家箭馆的一号会员,40磅的二十米靶,他命中七成不是难事。
“喂,天寿!一定要射出水平来啊!”
“千万不要忘了,今天晚上的酒肉就全靠你了。”
还有赌注,也不知道梦里吃喝会不会有味道,他从没在梦里大吃大喝过。
徐天寿听人说,人在梦里是无所不能的,所以这一下他必定能射个满环。
徐天寿漫不经心的注视靶心,沉着地咽了口唾沫,射出了早已迫不及待的利箭。
箭去如虹,直奔靶心。
刹那间,空旷的靶场陷入了更为空旷的沉默。
徐天寿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就在这时——
“中了!”
“胜利了!”
左边的士兵高举双手,蜂拥而上。
天寿脸上挂满笑容,迈步向靶子走去。
“太棒了,天寿!托你的福,今天晚上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了。”
“今天晚上一醉方休!”
军官和士兵们热烈地拍打着天寿的后背,徐天寿却鬼使神差的拨开人群走向箭靶。
近前一看,他发现插在靶子上的只有箭头,而箭杆却孤独地躺在地上。
徐天寿不由得大吃一惊,他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难道这个梦预示着他要破财?
但他很快也就镇定下来,暗想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场梦而已。
徐天寿伸手捡起落在地上的箭杆,身体却在突然之间变得僵硬了,难道是身体被魇住了,做梦被魇住也挺正常的。
痛,非常的痛,右手好像被刀子豁开了一样的痛。
徐天寿伸手一看,整个右手血肉模糊。
他满腹狐疑地端详着弓箭,却看见刚才还绷紧的弦无力地断了。
梦里见血是什么兆头?
徐天寿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没意思,想从梦里醒来。
他转身去看莽石和自己麾下的士兵,嚯,好家伙,吓了一跳。
这帮家伙正齐刷刷地举着弓箭,瞄准徐天寿的胸膛。莽石在人群中领头,正狡猾地冲他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