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清早个鬼,小狐狸在心里骂骂咧咧,这个时辰鸟都没有出窝。
七夜和白团子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阿丘。”
七夜睁开眼,鼻子一阵痒意,昨晚本应该在地上的小狐狸到了自己怀里,八条如冰雪雕刻成的尾巴搭在自己脸上,散发出阵阵暖意。
小道士穿好衣裳,去开了门。不用说,就是四祥和余姚姑娘。
四祥还是老样子,腰间带着杀猪刀。而余姚则换下了昨日的衣裳,穿着件大一号的窄袖衫襦,娇小的身子藏在里面,眉眼间写满柔弱。
“穿了恩人的衣服,他们不会笑罢?”余姚抬眸对上四祥一双潋滟的桃花眼。
“没事,谁敢笑我把他舌头割了。”
七夜默默将嘴角拉下来,虽然已经和四祥接触过了,但还是要感叹一句山下的女子都如此彪悍。
“道长,小女子又来打扰了。您今日去王家庄调查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七夜刚起来有些懵,正愣着,猛的看见四祥要把自己杀掉的目光。
“当然可以,就是我和白团子还没有吃早饭……”
“这好办,我和余姚姑娘带了。”四祥晃晃手里的提篮,收回可怕的目光。
“余姚姑娘做的,特别好吃。”
“恩人谬赞了,小女子厨艺不佳,献丑了。”
小狐狸和七夜吃了余姚做的饭,味道一言难尽……四祥是怎么说出好吃的呜呜呜,黑心肝的人。
“不好吃吗?”余姚看着小道士成绿色的脸,眼里的泪珠又打起了转。
“好吃好吃,我只是太激动了。”七夜看着四祥手里的刀,被迫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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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兽走在去王家庄的路上。
到了王家庄是空荡荡的大道,只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忙的人略过。
“虽说早了点儿,但青天大白日也不至于没人呀?”四祥最先发出质疑。
“呜呜呜——呜啊啊——我苦命的女儿啊……”一间小屋子里传出妇人的哭声。
“她们在哭什么?”小道士觉得这里处处透露着不对劲。
本着悲天悯人和调查的心态,他提议去问一问。
“咚咚咚”七夜敲响了这户人家的门。
“谁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开了门,脸庞边还挂着细细的泪痕,写满憔悴。
“请问您为什么哭啊?贫道想了解一下王家庄的情况。”小道士做了个揖。
“先进来吧。”妇人见他们没有恶意,敞开了大门。
屋里很昏暗,关着窗户,还用帘子挡上。只有打开的门斜射进一缕阳光,与周围的黑暗相对比显得十分单薄。
小狐狸看到屋子的角落还坐着一位姑娘:
十三四岁如花的年纪,身上着着大红喜袍,头戴金钗冠,画着精致的妆容。可一双翠黛却拧成了八字,鲜艳的红唇掩不住脸色的苍白……
四祥大大咧咧没有看出新娘的情况,“小姑娘大喜的日子怎么哭呀?大红绸缎子、囍字贴起来,挂起来啊。”
余姚看出了端倪,踢了四祥一脚,“夫人,您有什么不得已就说出来,四祥和道长都是好人。”
“对,贫道是灵山白云观的道士,帮助山下的黎民百姓是贫道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