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妩多次回想都觉得遇到萧润是她的幸事,一个包容她一切的人。在萧润全心全意心里都是她的时候,她以同等的爱去回馈这个人,她以为这一生或许就是这样美好……
皎洁月色之下,马车晃晃悠悠颠簸在驿道之上。今日萧润又打算带着她去拜拜神明,希望神明庇佑她平安,庇佑去征伐雍王父子的哥哥平安……
最近雷雨交加,幼时受伤的腿一到这个时候总是不舒坦的,加上一天的疲惫她实在是累到不行,靠在萧润的肩上眯着眼休息。
结果马车突然颠了一下,还好被萧润搂住了才没有磕到墙上但是也是吓醒了的。
萧润阿妩?你没事吧!
幼妩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吓到了
萧润王叔,怎么回事!
萧润看着幼妩发白的脸,有些疑惑跟不悦的问外面驾马的人是什么原因,毕竟官侯家的马都是驯练纯熟的,就算是被外面的雷声惊到也不该这么震!
龙套(王叔)公子,外面有个女子,看着像是难民?
龙套她拦了马车?咱们管吗?
幼妩难民?这个时候和这条驿道?难道是冯翊郡那边?不若请上来问问许能问到些什么?
萧润那便听你的,王叔,带她上来
这女子哪怕一身都不起眼,长的也太偏瘦弱了,甚至要比幼妩看起来都更惹人担忧,不知挂在脸颊上的是泪珠还是雨滴,惹人怜忧。她看着柔弱却有一股子拗劲儿动人心魄。她生得稚弱,也清净,看似与俗世情孽浑不相干,却偏又常常带出一丝好觉察的痴蛮。见她落泪,便是无声也有簌簌苦海,而她是海上乘幡,摇摇欲坠的人。知道她的身世后幼妩大抵也理解了,虽不是世家女但是从小也是娇养着长大的,如今家门被灭平日里再贵重如今也是破碎的,乞人怜惜的小女孩。
程幼妩见她哪怕上了马车挡住了风雨她也还是冷的瑟瑟发抖,雨也打湿了她的衣裙,身姿也显的明显瞧出了她的不自在,幼妩将马车里放着的被褥盖在她身上好让她暖和些……
幼妩阿润,倒些热茶给这个姑娘
萧润好
萧润听着幼妩的话给这位姑娘倒了杯热茶,女子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关心的看着他,让她心里难免生些琦念,原来在冯翊郡的时候不少公子哥都愿意被她吊着走的,如今家门被灭她总得找个靠山的,而萧润则是满足她需求的,从她躲起来想要拦车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人身家显赫,又是家里最受宠的幼子,年轻英俊的少年郎是她最好的选择,哪怕多窘迫她都不想要委屈自己。
月浓我叫月浓,许月浓,小字婉婉。我和家人生活在冯翊郡,我幼妹想要去郊外玩,我们一家都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不逢时,只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跑进了城,多亏何将军他们拼死守护,不然冯翊郡每个人都怕是要居无定所,家破人亡了
其实想要出去玩的是她,月浓并非她的名字而是她妹妹的,但是她们自小长的一模一样无人分的出来,逃出来后的每一刻她都好像看见家里人在指责她的任性和弃家人而去的怨恨;她只能自己骗自己,那些都是妹妹做的,都是妹妹自己愿意牺牲让她离开的,她骗了自己好久都产生混乱了,她就是许月浓!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些人如畜生一般见人就杀,她不敢救;她哪怕逃了出来也在逃出来的路上无法守住自己,她一路如同野犬一般同人抢食;娇生惯养长大的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劳作去换得粮食只能去委身于那些她平日里看不上的草民换得食物活到至今了。她看见萧润那一眼便不想放弃,哪怕一路上她听过不止一次萧家小公子与程家最小的女公子等过几年就要定亲的事,她都不愿意放弃想要去争,如从前一般做她最擅长的事情,毕竟知道她的一切的人早就死在了冯翊郡。更何况她现在是许月浓不是许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