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是能力所能及的人都加入了这场厮杀里,程幼妩觉得自己已经快力竭了可还在不停的厮杀,她不敢停也不能停啊……
程幼妩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只觉得她被黑白无常正紧紧地要拽她走去地府。可是,突然发生了变化,那个人犹豫了。松开了手,甚至还如同她在梦里,无数次疯狂期待般的那样,转过了身,对着绝望无助的她张开了手臂,仿佛什么珍宝一样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是凌不疑,是他来了。
凌不疑我来了
这怀抱温暖而熟悉,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于是她晕晕乎乎地笑了,那些从心里流出、酒水化作的眼泪退去;滚烫而炙热的温度变作了三月暖阳般的温暖,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包裹于其中。
凌不疑感受着怀里这个人的温度,只觉得心中一阵后怕……
程幼妩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已经彻底撑不住晕了过去。
她只觉得即使她在睡梦中一点点放松了双手紧抱着的力气,也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对方再不曾松开抱着她的手臂。她想,阿姊说的不错,酒的味道但凡尝过一次便再不会忘记。它让人忘记忧愁,梦到幸福,烧得人晕晕乎乎却又幸福温暖。她甚至不想醒来。然而,黄梁美梦终究只是暂时,新的一天到来,她只觉得身子骨仿佛都要裂开了一般难受。
厢房内的四角都点了暖炉,银碳将屋里烧的暖乎乎。凌不疑掌心出了汗,漆黑的眼眸盯着床榻上的人儿,他的脸透出不正常的薄红,唇色亦是染上艳丽的颜色,暨眉时淡淡的神情,莫名看着让人觉得活色生香口干舌燥。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烧得快要见了底,灯芯蹦出噼里啪啦细密的响声,摇曳晃动的火光映在少年激滟泛红的薄面,将他已经烧得滚烫的耳朵都照了个清楚。凌不疑心中窝着一团燥热的火气,久久挥之不去。
程幼妩喉咙干的厉害,微微皱眉,正奇怪今夜莲房动作怎如此缓慢?她的意识已经浑然不清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也不清楚屋子里有什么人。她颤颤抬起眼睫,视线一片朦胧,昏沉低暗的光线像蒙了漆黑的雾,她又低低叫了莲房名字,“水,我要喝水。皱着脸不太高兴说出这句话时,神态像极了在抱怨可这个画面落在凌不疑眼中又不是那么回事,声音娇滴滴,不像埋怨催促,更像是在撒娇。声线不似平常生冷疏离,略有不满埋怨也是种情调。凌不疑眼色暗了暗,冷笑了声,程幼妩在家便是同伺候她的下人,用这种口吻说话?程幼妩渴的受不了,闭着眼睛,倦意袭来困倦,眼皮子沉得睁都挣不开,她都快被难受哭了,乌黑的长睫上挂着几滴晶莹水润的光泽,摇摇欲坠的水光稍纵即逝。凌不疑见她可怜,沉默转过身去给她倒了杯水,阔步无声走到床边,动作并不怎么温柔,蹙眉看似略有些嫌弃他的手指粗粝,拇指用力在她的后背,指腹漫不经心摩挲两下,发现这具身躯当真单薄。凌不疑扶起少女的薄背,将水杯喂到他嘴边。渴归渴,困懵了竟是连水都不太会喝。茶杯中晃出来的水打湿她的颈窝,水珠顺着滑落衣襟。程幼妩因为喝不到水又难受的开始哼哼唧唧,温度滚烫的手忽然间握住他的手腕,眼尾被逼迫出潮湿的光泽喃念叨着还要喝水。凌不疑猝不及防被她握住手腕,心中颤了颤,不过片刻就将自己遮掩回若无其事的模样,稍稍整理情绪,紧绷着冷脸起身又去帮她重新倒了杯水,这次凌不疑干脆直接用手掐住她的下巴,拇指稍微使劲,轻松掰开她的唇齿,将水给她喂了进去。恶狠狠在她的下巴掐了两下,她的皮肤娇嫩,掐过就留下青紫的指痕。男人犀利冷然的目光盯着眼前不识好歹的人,心想他真不该心软,让程幼妩渴死算了,就她精贵。喝完水解了渴的人,过完河就拆桥。少女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睡着也不安分,蹬掉脚踝上半挂着的白色罗袜,柔软宽松的衣裳被她弄得滑开凌乱,被水湿透的衣襟紧贴着她的肌肤。凌不疑的眼神逐渐不太对劲,十分有攻击性的眼神毫不避讳审视她的全身。凌不疑觉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没有纾解,心底的燥意愈渐加深,血液逐渐升温。程幼妩这张脸无疑出色,被富贵滋养出的女公子,娇贵得很。凌不疑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再睁开眼方才的波动已悄然不见,他走上前准备帮程幼妩换下湿了的衣裳,房门忽的被人推开,凌不疑当即退开几步替她整理好被子然后找了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