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微凝滞,凌抬眸,虽光线不足,但她还是看到他那好看的眸子里藏了些不悦。
且他特意停在回家的中道上,称呼袁善见地官职,似刻意划清某种界限似的。
这股怨气还不小。
凌微微皱眉,觉得脑袋无端疼了起来,她道:“当时说的事情不都和你提了嘛,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男人却说:“我的意思是,你为何会特意安抚廷尉,是认为我会为难梁家吗?”
凌:“我没有特意安抚袁善见,你也看到了,梁家身处何种敏感的位置,就连袁夫人都到场了,而太子和曲泠君又的的确确是被陷害的,我是怕袁善见一时想不开,拦住你的去路。”
“所以,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那当然啊,不为你我犯得着那么大费口舌,你想想,黑甲卫要是想带走一个人,谁还敢反对,但那毕竟是梁家的地盘,我担心路人不知原委,会对黑甲卫强行带人走有误会。”
“这些事,你告诉我,由我来说也是可以的。”
凌满以为自己解释的够充分了,谁知凌不疑还在纠结细节,甚至有些不讲道理了。
“也没多少话,你说我说不都一样吗?”
由她来说应该会更好些。
明眼人都看出两个男人互相不对付,谁瞧谁都不顺眼。
她仰头望着他,眼前恰好飞过一只萤火虫,莹莹光芒映照在她眼底,如天上的星星不小心掉落进来,美得让人心颤。
凌不疑的口气也软了下来:“可他是男人。”
卡在喉咙里好几天的话终于说出了口,他旋即有点懊恼似的,猛然伸手揽住她腰身,贴近了自己的轻甲。
他今日没有穿常服,轻甲有些硬度,硌得胸口一阵疼。
她吃痛的哎呦一声,语气代谢嗔怪:“没料到堂堂黑甲卫的大将军也会担心这个问题。”
“我就不能担心吗?”
“当然,你是全天下最勇猛英武的男人,怎么会拿自己和寻常的凡夫俗子相比较呢?”
凌不疑眼睛一亮,这句话的威力太大了,深深滋润了他郁燥了好几天的心。
“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他俯身便攫住了她的唇,凌的惊呼瞬间被他锁入口中,掌心略放肆的在她后背游离,唇齿间更是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一口气被他夺走,凌呜呜的乱哼着,但却半寸也挣脱不开他的控制。
马车后的梁邱兄弟已经不知道跳到何处了,只听见马匹咀嚼着地上的嫩草,不时发出餍足的呼噜声。
凌最近常被他捉弄似的强吻,但那大都在马车里,如今没有座椅,她整个人瘫软下去,站都站不稳。
“要不要去车里?”他还恬不知耻的建议道。
凌轻呸了他一口:“原来男人的心思比针眼还小。”
凌不疑立刻装委屈道:“不是你说的,我是天下最勇猛英武的男人,如果不表示点什么,怎么能让我的新妇满意呢?”
“谁要你在这里表示了!”凌气的腮帮子鼓鼓的。
凌不疑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来,佯装正经的口气:“所以我刚才不是提议了,我们进车里继续好了。”
“你……”
凌再怎么反抗也无用,因为她的全部力气还真被他那一吻给夺走了。
男人实在是太狡猾了,她就不该跟他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