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出国,地理不太好的我忘记了南半球跟我们的气候是相反的,我穿着短袖短裤在悉尼的机场苦等了他一整天。
因为当时飞国外的航班还很少,上海飞悉尼的只有早上六点到的航班,我们约好在悉尼见面,他则要从新西兰飞过来,他的航班是晚上七点多。
我说那要不我第二天再来吧。
结果裴谦说什么来着,他说「不行,如果我要等你的话,你就别来了。」
其实脑壳正常的人到这里可能就要分手了。
但我当时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我邪魅一笑,我想他一定是太想见我了,所以一天都不想等。
这就是爱情!
我眼巴巴地望着,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土狗,在悉尼机场等了他一整天。
好像在这场爱情里我一直在扮演着等待者的角色,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如此。
可当初明明是他说喜欢我的啊,明明是他追求我说要守护我一辈子的啊!
这大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我心想,我真的要跟这种人过一辈子吗?
再后来,有一天晚上跟客户谈事,回来比较晚,大概十一点左右,他开始作妖。
说实话我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在他这里一直以来我是真的卑微到不能再卑微了。
经常一两句话他觉得不爽就拉黑我两三天,然后等他心情好了再拉回来等我哄他。
他又开始闹,说我赚的不多但是挺忙什么的,也没有时间陪他之类的,最后就说,要不分手吧。
分手这俩字在我们谈恋爱的两年半时间里,平均每周我都要听到两次。
我们四目相对,那一刻我心脏痛到无法呼吸,我问他「你认真的吗?」
他说「对啊,分手吧。」
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越来越多。
他却熟视无睹,然后他收拾了一点衣服,装模作样地留下我之前给他的银行卡(他平时买东西都是刷我的卡)就出门了,还发了个动态说「今晚去哪里玩儿呢?」
他漫不经心的话像一把刀子把我的心捅的鲜血淋淋,我想起我们爱意正浓时,我对他说过永远不要轻易将我丢下。
他当时可能以为这就是一次平常的吵架,我还会跟以前一样,卑微地哄他,求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琢磨着今晚去哪玩时,我从另一个女人的嘴中得知原来他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拒绝见我是因为那一天他要赴另一位佳人的约。
在我躺在床上流着眼泪辗转反侧,反省自己错在哪儿的时候,他正在跟别的女人发生一些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才知道,他有次兴冲冲地给我分享他做得熔岩蛋糕,告诉我超级好吃的时候,其实那个蛋糕是他为另一个姑娘烤的,当时那个姑娘才16岁,还是高中生。
在这之前我觉得他虽然对我很坏,软饭硬吃,但是最起码他没有出轨,是的我的底线是不要出轨,这底线真的是比马里亚纳海沟都低。
可当真相向我扑面而来,我很难想象我当时这种智力是怎么能考上大学的,这是现代教育之耻。
我仿佛停留在千万年前没有进化,跟动物园的黑猩猩比也就是他们身上有毛我没毛的区别。
我怎么会愿意相信这样一个烂人,他会为我守身如玉呢?
跨国电话的另一端情绪激动的女人口语有些歇斯底里,她告诉我他在裴谦的衣柜里发现了一整柜子的女士内裤,各式各样的有过使用痕迹的内裤。
她用英语告诉我「他说你是他的炮友,你们之间没有感情,他的爸爸是某所高校的博导,他会安排我的工作,我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结果他不仅骗了我,还骗了你。」
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我不想要再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流眼泪了。
我平静地告诉罗琳「我们已经分手了。」
晚上他离开之后,我立刻躺下睡觉了。
打工人是没有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的,毕竟老板不会因为你失恋就给你放假。
到了三点多,我被裴谦的电话吵醒了,他在电话里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问我知道错了没有。
我本想痛骂他一通,但实在是睡得迷迷糊糊,二话不说就关机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带着我的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