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你做女儿的可不能因着性子便诬告父亲行事不端那。」
我心中大骇,登时跪下求娘娘核实,娘娘安抚我让我好好休息。
果然,即日我便被软禁于府中。
听闻我那爹爹就要从狱中出来竟连跳三品从小小知州升为从二品文职外官巡抚,好一个巡抚大人。
笑容僵在脸上,难道我魏国就没有王法么?
说什么众口难shuo,难道一个骗过众人的假面虎犯了罪便不是罪人了么?
终究是我势微,比不上奸佞颠倒黑白的本事,又有许夫人出面作证说所谓囚禁鞭妻纯属子虚乌有。
不过几日光景,我便从被害者沦为阶下囚,终于堵住悠悠之口,他们更相信是恶毒的许清儿一身反骨把恶爪伸向了自己的身生父亲,也不愿相信常年赈灾抗洪的许知州,哦对了,现在该叫巡抚大人了,不仅囚禁虐待妻儿还觊觎皇权!
可怜天下百姓与陛下全被他蒙骗了。
你问我为什么知道?
我爹是寒门贵子,肇庆年间的新科状元,那年爹爹连中榜眼又至探花。
只是御前失了仪,被贬为衢州一隅的小小知县,后至省知州,又拜中央巡抚,想我爹这一生也算仕途坦荡。
直到我在爹爹的书房里看到了送他火狐的书生,那书生我认得--是皇后的门下客,手中刀。
他手中执着的信封盖着后印,那信我偷偷看过,是皇后叫我爹将董太傅取而代之,想要助她垂帘听政。
我竟不知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何故与我这阴沟里的爹爹扯上联系,原来魏王恐外戚干政特封了无甚背景宫女为后,却想不到低至尘埃里的女人一旦嗅到一丝荣耀便再也不肯松手了。
地牢里昏沉,蛇鼠肆意,看守牢房的狱卒知道我为人不端欺上瞒下诬告自己的父亲故意送来又冷又馊的饭菜。
他见我不动就骂我死了最好。我,不能死。我,在等一个人。
我等了好久啊,直到数了第一百零九只从我面前溜过的老鼠。眼前昏暗的烛光才被完全遮住,呐,我要等的人来了。
「许大小姐,这就是你要等的结果?」
来人衣袖翩跹,泼墨长发高挽于顶,声音不怒而威已有天子之派。
是了,我知道我爹这次被揭发不仅会安然无恙还会节节高升。
原因无他---圣上一心想要长生不老不仅抛撒万金求得仙丹,更是效仿夏桀建酒池肉林,再有半月仙丹将成,当今皇后苏晴暖等不及了。
此时遭遇我这个变故只会让他们借机提前实施计划,下一步就要和我的老朋友见面了。
「可我凭什么要与你合作?」
「殿下接那杯酒的时候不就知道缘由了么?」
魏狻忍不住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像你这般视自己性命如草芥的女子不多了,如你所说皇后一派不敢惊扰圣上只能争夺文职,却留下你这个底牌,巡抚大人定会逼迫沈肖求娶你,沈家拥兵自重而朝堂最忌讳文官与武官联姻,如此一来最先得罪官家的是沈家。」
「许清儿,你是何时开始筹划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