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鸿兰秋鸿,中国人。艺术系学生,喜好绘画和诗词。现役校女子篮球队队员,请多指教。
秋鸿的声音清冷通透,带着不易察觉的生人勿进之感。待到她穿着整齐的校服站在台上时,她已经是班里最后一个自我介绍的学生了。
开学典礼已结束,秋鸿并没有像其他学生一样直奔教室,而是被校领导叫到了行政办公室。
藤桥先生秋鸿,这里有父母寄给你的信件和两份知情同意书。
藤桥先生一份是校女子篮球队的入队申请,一份是艺术专业特长生的自愿表。
藤桥先生你的父母在电话里特意和学校申明,指定要藤桥先生——也就是我,作为你的艺术辅导老师。
秋鸿感谢老师。
秋鸿有些疑惑。她的父母和她从来未见过几面,连通信都为数寥寥。
每个月,秋鸿除了从家门口的信箱领取生活费,基本上没有和那对远在欧洲经商的父母交流过。
他们的面孔,只在秋鸿的脑海留下模糊的轮廓。
打开那封信,秋鸿才发现里面夹着一整沓厚厚的信纸,上面全是父母的手迹。有些地方,钢笔的墨痕已经被抹的看不清字迹了。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很明显让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展信佳。
秋鸿,在日本过得还好吗?
欧洲的生活极为忙碌,我们可能一年才能通一两回信,真是莫大的遗憾。
你要离开国小,去往国中了。上次来信,你说想要以艺术特长生的身份在富丘学习,我们便为你申报了富丘的艺术特长班。你在绘画这方面一直很有灵气,我们相信你可以在特长班找到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东西。
让你进入富丘,一方面是出于教资的考虑,另一方面,是由于流川也在这所学校。他比你大了近一岁,但你们同处一级,应该也会有个照应。
。。。。。。。。。。。。
秋鸿,缺席了你的童年,没能给你别的孩子都拥有的关心和爱,我们也很内疚。在富丘,我们衷心祝福你,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找回曾经没有拥有过,或者失去的东西。”
洋洋千余言的文章,秋鸿不知花了多久才读完。这沓信纸承载的东西,于她而言,有些太重了。
白纸黑字,似乎不是什么一蹴而就的文章。薄薄的信纸攥在手里,似乎有千钧重。父母沉淀了数年,无法传达的愧疚和关怀,怎可能轻呢。
秋鸿无措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什么不知道名字的情感在冰冷了很久的心头涌动。她不由得鼻子一酸。
那正是她所追寻的,长久以来不知为何物的“爱。”
藤桥先生秋鸿?
藤桥先生带着几分轻缓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秋鸿抱歉,读信用了些时间。
秋鸿极快的把情绪收了收,迅速在两份知情同意书上签好字。
秋鸿感谢先生的关照。
这孩子说话出奇简练啊,藤桥心里不禁感叹。
藤桥先生快要上课了。快回班吧。
秋鸿好。
她浅浅向藤桥鞠了个躬,随后走出办公室,轻轻阖上大门。
回到教室,她已经是最后一个了。站在台上,言简意赅做完自我介绍,环顾四周,发现教室里的空位还有一些。今天遇到的粟发女孩,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身旁无人。
流川和秋鸿同班。他们正走着同一条廊道回教室时,老师把秋鸿叫走了。多年相处,他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国小入学时,秋鸿也被叫到办公室,专程读父母的信。流川从后门走进了教室,坐在后排的位置上。
“好帅啊。。。。。。。”
周围的女生一片啧啧称赞。他完全不予理会。
秋鸿“报告。抱歉,我迟到了。”
他这才抬眼。
立于台上的她仿佛能够静止时间。飘逸的黑发,瓷白的面颊,一双珠宝般格外吸引人的蓝瞳,在他心底一遍遍刻画,画了数年,终于形成了人偶般程式化又抹不掉的影子。
台下的同学陆陆续续将目光转向讲台。
老师A挑合适的位置坐下吧。
秋鸿路过一张张课桌,停在了长谷日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