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们要如此费尽心思除掉我?”
“霍羽霍大人,你这般年纪,一介女子,偏要和我们这些男子在朝堂上争权夺利。霍大人最近立功不少啊,皇上真是越来越器重你了啊,真是令我茶不思饭不想呢。”
“赵越!你……你也是这样想的吗?这也是你背叛我的原因?”
“霍羽,你太自大了……”
“好,那便不劳烦你们动手了。”
女子将自己手中已被鲜血染红看不出本色的剑,径直抹过自己的脖子,霎时间血液四溅,鲜红的血珠在空中飞舞,落在女子身旁的每一处。
女子手中的剑也落下,跟着倒下的还有女子脖子上挂着染血的花瓣形项链身批金甲战袍已破败不堪的躯体。
耀光十四年,耀国在一次与宁国的大战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女中豪杰霍羽霍将军不幸身亡,李文李将军与霍羽军队幸存下来的军师赵越一起,把霍羽的尸体带回了耀国。霍羽为耀国南征北战三年,最后马革裹尸还。
耀国皇帝顾扬知晓后在大殿上瞬间脸色煞白,晕了过去昏迷了三天三夜,昏迷时医官还能听到他呢喃着霍羽的名字。
举国上下对霍羽崇拜的并不少只是多为百姓,至于因此身着白衣的朝廷官员,大多都站在了霍羽的对立面,面上悲伤至极心里却开心不行。
此事也成了江湖上不少门派的近日闲谈,留剑派的弟子也是对此事议论纷纷,上到留剑派掌门、副掌门……下至留剑派烧水做饭的厨娘、干劳务活的小哥……
此时正在房瓦上晒太阳的林欲燃,摇晃着腿,手枕着头,凝视着蔚蓝的天空,半听着仆役们的话。
可她并不是真正的林欲燃,真正的林欲燃早在两天前就吊死在了房梁上。
与此同时霍羽也死在了宁国与耀国交界处。
霍羽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她却醒了过来,而且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吊在了房梁上,脚下的椅子被踢开。
霍羽顿时求生欲爆发,双手紧紧抓住白绫,将脑袋慢慢移出,接着松开了左手,右手顺着白绫边缘一滑滑到白绫离地面最近的地方,一跃在地面俯身站定。
霍羽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难不成我这是被佛渡到传说中人死后会去的极乐世界了?
突然,胸前的花瓣形项链发出粉色的微光,不停地晃动。
霍羽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她母亲生前留给她的最后的物品,是专门找匠人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细细雕琢而成的一片光泽鲜艳层次分明的白玉花瓣项链。
霍羽急忙在房间里寻找镜子,来到铜镜前铜镜里映照出来了竟是一张别人的脸。
突然,霍羽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了起来,关于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霍羽顿时头晕眼花,两手撑着木桌,禁闭上双眼。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画面,身体的主人名叫林欲燃,画面最终定格在了最后一幕:林欲燃缓缓得将脖子伸入白绫,双脚蹬去了椅子。
显然,身体原来的主人也自杀了,但是霍羽却又因这具已经冰冷的躯体再次醒来。
“看来老天都觉得我霍羽命不该绝呀,那就感谢老天爷给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让那些恶人危害朝廷!”
霍羽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只见床前的木桌上放着一张黑墨水还未干透的白纸。
想是林欲燃上吊前不久写下的,只见上面写着:
迟日江山丽
沙暖睡鸳鸯
江碧鸟逾白
山青花欲燃
今春看又过
何日是归年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
“可真是个痴情的种,为了他受尽欺凌,真的值得吗?”
“不过现在好啦,本姑娘既然借了你的身子继续活下去,自会让我们的余生不那么悲惨。从现在起,我就是林欲燃。”
霍羽回忆起刚刚镜子里的那张脸:明明如桃花入面,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显楚楚可怜人畜无害,柳叶眉额头圆润,真是人见犹怜。
林欲燃生前待人也很和气,说话也不紧不慢,倒是文静得很。
这样一个女子,怎就成了留剑派任人欺负的苦命孩子。
不过既是现在人是霍羽了,便不会允许这些事情都发生。我霍羽便要将这昏恶的天捅出个窟窿来!
霍羽收回了思绪,因为有一个人正匆匆向她的屋子奔来。
眼前的男子和房间里一幅画像上的男子一样,剑眉星目,五官俊朗,身材高挑,就如从画中走出的偏偏少年郎。
这人,应该就是林逾白。
林欲燃朝思暮想之人
此时霍羽心里想:算你还有良心,还知道人都三天没出门了,还知道来瞧瞧。可惜,她早死了。
林逾白来到林欲燃房前,正欲敲门。霍羽从房屋上跃下,正好站定在了他面前。
林逾白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扬起了一点弧度:“林欲燃,你没事了吗?”
霍羽一下子凑近林逾白,直勾勾对上了林逾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被所有人误会,被所有人指责,林师兄,你觉得我会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