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不说了,嗯?”
众人停下拳打脚踢的动作,散开了些,刘怀蜷缩着躺在脏乱的地上,紧闭双眼,看起来伤的不轻。为首的那个人蹲在他面前,一把拽住刘怀的头发,手上发力,迫使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怯懦的,无神的双眸。
像是已经预知命运的待宰羔羊。
为首男往旁边随意地吐了口唾沫,朝他露出一个不算友善的笑,“你今天,就这,给我磕三个头,这事就过了。”
刘怀的嘴唇轻轻嗡动着,手指攥紧握成一团,脸色因为疼痛而显的苍白,神情更是难堪。
这么侮辱人的话被轻描淡写地提出来,像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也许在他们眼里,他才是这个玩笑。
“我看,不如你也给我磕个头吧。”话音未落,为首男突然感到肩上传来一阵强大的推力,促使他往前,蹲着的姿势来不及躲闪,于是顺理成章地摔了个狗吃屎,正好双手趴地,额头低下。
头上传来一声嗤笑,少年人懒洋洋的声线响起,说出来的话却极具攻击力,“呦,这么迫不及待给你小爷磕头啊,刚刚没看清,再来一个怎么样?”
为首男旁边的小弟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听到这句才反应过来,几个人意识到这是刘怀的帮手,立马就围了上去。
牧四诚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他过来前顺手捞了条挑东西的担子,对方人多但没武器,而且极其贪生怕死,打了几个回合,看打不过立马就跑了。
也就刘怀这种长期独自一人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能被盯上了。
害,本来不想掺合的,谁让刘怀是他舍友呢,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他牧四诚的舍友,那也是能随便让人欺负的吗?
牧四诚把手里的担子往旁边墙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随即走到刘怀面前半蹲下来,“喂,没事吧,还起得来吗?”
逆光让面前的人边缘都模糊了起来,散发着浅淡的白光,倒像是一个真正的,只为他来的救世主一样。
刘怀眨了眨眼,干涩的眼里突然有了点湿润,他垂下眸,语气很轻,“没……没事。”
牧四诚挑了挑眉,伸手就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扫视着刘怀的情况又问他,“刚刚那帮人,堵你多久了?”
还好,没有很严重,都是些擦伤和淤青。不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要去医院看看才行。
刘怀没说话,牧四诚也不逼他,只是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拉开拉链解下外套的动作一气呵成,没等刘怀回过神,带着体温的外套就罩在了他身上。
刘怀抓着外套的拉链边缘有点不知所措,牧四诚看着他在地上滚过一遍的白T恤,还有被人用力扯过的皱巴巴领口,轻咳了一声,“你衣服脏了,要不要脱掉,我外套给你遮遮。”
“我不……”刘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牧四诚打断了,他顺手揽住刘怀的肩膀,又恢复那副懒散样子,“哎呀,我送你去医院吧,好好检查一下,落下什么伤就不好了。”
“从今天起,四哥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