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被尊封的遗旨晓喻六宫后,宫里就又变了天,一半的人去奉承被抬旗的高晞月,又有一半的人想来给青樱揉肩捏背,但都被青樱给拒绝了。
青樱那日第一次展现出乌拉那拉氏女子的威严,震慑住了不少人。
连富察氏都邀请青樱,去她那喝茶,只不过,青樱以孕中疲惫为由拒见了
阿箬给青樱吹着茶道:“主儿,今天之后丧仪就结束了,可是这两日皇上也闲着,也没来找过您…不会是因为老主子的事生气了吧”
青樱缓缓:“如果是我,我爱的人一直瞒着我,我也会生气,下午我们去养心殿吧”
阿箬心领神会:“奴婢明白”
下午青樱到了养心殿,只见弘历背对着她,仿佛心情不好一样站在书架前。
青樱在门口斟酌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青樱轻蹲:“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听到青樱的声音,转过身看了眼青樱,脸上的不悦依旧藏不住。
弘历就像没看见青樱一般,一脸严肃,把书一本本放在案上,又一本本的放回书架,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动作
任青樱在一旁如何说,他都不为所动
青樱又走到弘历面前:“皇上真的不理臣妾了”
弘历不看她,也不说话
青樱立刻跪下,然后开始动手掌自己的嘴:“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瞒着您,臣妾应该对您坦诚”
才扇了一下,弘历就忍受不住了,直接扶起青樱。
弘历气的一直掐青樱,边掐边气恼:“你为什么瞒着朕”
“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弘历气的眼睛都湿润了,青樱抱住弘历:“对不起”
弘历喃喃:“青樱,你不是说过,夫妻之间不但要相爱,还要相互信任,相互坦诚,不能欺瞒吗?可你为什么这么大的事,瞒了朕六年,你就那么不信任朕?”
说着弘历扭过头,眼圈都红了
青樱又走到弘历面前摸摸他的脸:“臣妾没有不信任您…只是…”
弘历又道:“只是你还是不信任朕,认为朕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护着养母,所以你要给你和你姑母留条后路,等时机成熟,再拿出这密旨,是不是”说着弘历冷笑了一声
青樱不停的摇头
弘历又背过身不看她:“你走吧,朕想冷静冷静”
青樱无奈:“臣妾告退”
青樱从养心殿出来后,便迎面碰上了富察氏。
青樱见富察氏:“给皇后娘娘请安”
富察氏连忙上前扶起青樱:“妹妹多礼了,以后身子慢慢沉重,就不必行礼了”
青樱不咸不淡笑回:“谢皇后关怀”
富察氏又笑着:“青樱妹妹刚见了皇上吧,肯定说了不少话,快回去好好歇着”
青樱:“谢皇后关怀,臣妾先告退了”
青樱眼神飘忽走在长街,
阿箬在一旁小心翼翼观察青樱的神情:“主儿,皇上不会因为这个事,一直不理您吧”
青樱心不在焉:“谁知道”
青樱和阿箬走到景仁宫门口,景仁宫大门肆意敞开,一改几日前的破落场景,来回的奴才进进出出,仿佛让青樱回到当年姑母还是皇后的时候。
阿箬看青樱愣着不走就说:“要不说这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
说着青樱和阿箬便进了景仁宫
青樱进了正殿,只见姑母坐在上座,抚摸着椅子
青樱打断了宜修:“臣妾请母后皇太后安”
宜修看着青樱,才露出了笑意:“青樱,快起来”
宜修示意青樱过去,青樱也走到宜修跟前,陪宜修一同坐在上座
青樱突然又掉下眼泪,
宜修:“傻孩子,你怎么哭了”
青樱擦擦眼泪:“我只是想起,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和姑母坐在一起了”
宜修也感慨道:“是啊,我就知道,先帝还是对我有情分在的,不会不顾及我”
青樱心想:先帝只是害怕熹贵妃独大,所以还是要留下姑母制衡她,但是青樱没有说出来,就让姑母这么以为吧。
其实宜修何尝不明白这是为何,不过是自欺欺人,认为先帝还对自己有情罢了。
青樱又道:“对了姑母,您为何把景仁宫的大门一直敞着,旁人该笑话了”
宜修正正衣领:“这景仁宫的大门,关的太久了,哀家得多开几天,省的这六年过去,都忘了谁是正宫了”
青樱也道:“您其实,是在和永寿宫置气吧”
宜修大声道:“谁和她置气,她也配”
宜修说这话并非狂傲,自从宜修恢复尊位,前朝后宫都翻了天
曾经与宜修联络的张廷玉等人又来了精神,敢在朝堂公然与讷亲等人对峙,加之青樱也有了身孕,乌拉那拉氏在前朝又挺起了腰杆,不再像之前一样,降低存在感。
只是,这宫里恐怕又要不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