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醉酒》的第一场是“海岛冰轮初转腾”。
贺峻霖头戴凤冠,身穿蟒袍,披四方四合云纹装饰的云肩,腰系马面裙,手持金扇,悠悠然上了台。
“海岛冰轮初转腾……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
贺峻霖真不愧是柳如禅的亲传弟子,就连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在配合着口中的唱词。随着唱词,他的眼神也渐渐的向上扬起,观众的神儿完全被吸引了。严浩翔坐在二楼的包间里,好似从贺峻霖的眼睛里看到了当晚月亮从初升到皓月当空的整个画面。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贺峻霖唱着,右腕三绕扇,边往台中横走几步,金扇贴胸。此刻,他就是离开天宫,下凡而来的嫦娥仙子。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贺峻霖打开手中的扇子,右手接扇叉腰,左手翻袖亮相。一套动作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而且敏捷妩媚。
一场过后,戏中的杨贵妃已醉,贺峻霖也换上了另一套戏服。
贺峻霖头戴凤冠,身穿五彩大宫装,肩膀上依旧披着云肩,里面穿着百皱裙。
《贵妃醉酒》里贺峻霖所穿的所有戏服,都是他花重金请南京城最厉害的师傅和绣娘,用最好的布料、最好的配饰,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每一件都仿佛是“杨贵妃”的“霓裳羽衣”。而他穿上这样华美的戏服,好似如虎添翼,把“杨贵妃”的一颦一笑演绎的淋漓尽致。
严浩翔看着戏台上宛若仙子的人儿,就好像丢了魂儿一般,陷了进去。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贺峻霖,要是你生在大唐盛世,还不一定是什么红颜祸水呢?”严浩翔喃喃自语。
一场戏下来,观众捧场的欢呼声都快把阡陌楼的楼顶掀下来了。
后台——
一个方桌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着的全都是看戏的观众送给贺峻霖的礼物。里面有历代的字画、珠宝首饰、古董,甚至还有直接送银票的。
在一众平平无奇的礼物里,有一只精美的彩色琉璃盒,贺峻霖一眼看中了它。打开后是一个木头盒子,里面盛着一枚翡翠扳指。
“我去!帝王绿翡翠扳指!”一旁的穆青发出了一声惊叹。
“没见过好东西呀?别这么咋咋呼呼的。”贺峻霖扁了穆青一句。
“这可不能怪我呀!你看这扳指,种、水、色俱佳,表面还精工雕刻了荷叶游鱼图案,秀丽高雅,栩栩如生。不用想也知道价值连城啊!”穆青品鉴道。
“哼,就算抛去这枚扳指,光是这个装扳指的盒子就价值不菲。这盒子可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料制成的,色泽黄润、材质细密、纹理柔美、包浆滋润。指不定是哪位大师的得意之作呢。”贺峻霖一边端详一边说。
“话说,你这是从哪弄来的?”穆青问。
“看客送的。”贺峻霖平平淡淡的说。
“哪位看客,出手如此阔绰?”
“那,自己看看吧。”贺峻霖递给穆青一封未拆开的信。
“我去!贺峻霖!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吧!”穆青再一次发出了感叹。
“你有病吗!有病趁早治!”贺峻霖嫌弃的说。
“不是,贺峻霖你看,这扳指是严浩翔送的!”
“严浩翔?严家公子?那个很厉害的军阀?”
“对,就是他!而且他还邀请你去他府上唱戏呐!”
“唱戏?什么时候?”
“七日后,严家老太太的生辰!”
“嗯。”
“贺峻霖,这可是严家!你就‘嗯’一声?”
“不然呢?”
“算了,随你吧,我走了。”
穆青走后,贺峻霖唤来了红杏,“红杏,去给严浩翔传话,说扳指我收下了,七日后的戏,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