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淚于房中懵然自语:“贵客?”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曲不易笑迎于远处而来的灵犀子。
“去去去,太老套了。看我的。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
今朝醉一手推开曲不易,款款有礼的向刚刚落地的方外道士拱手。
平落地面的灵犀子闻言足尖一抖,险些落了下来。幸被林之淚一手扶稳了身子。
却说林之淚在房间里正打算着要上床休息,谁知还没走到床边,就听到了自家两个师弟不着调的口气。
心里那是一个大牛马啊,前脚还说是师父等的贵客,这后脚才踏出门口,便给人一副散漫的态度,这是膈应谁呢?
故而,林之淚才不得以歇了睡觉的心思,从门内走了出来,谁知一出来便看到贵客身形踉跄的欲倒之态,忙不由分说的飞身至灵犀子身后,轻揽着灵犀子的腰,深表歉意地道:“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咳咳。”灵犀子握拳置于唇边,目光在今朝醉二人之间来回移动,少许才不疾不徐的说:“无妨!但不知你二人的诗句……是从何学来的,如此的……令人震惊!”
今朝醉二人默契的看向师父住所,指了指,小声说:“我们是趁师父不在的时候,偷偷的溜进去翻看的,背的不多,也不了解具体大意,看着好听就背了。”
说完还不忘做个封口的动作,情态之小心,真让人不敢相信,眼前人是江湖人称的黑白双煞。
“额~~”灵犀子唇角微敛,心内自诩:“徒儿收的徒孙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唯有这青衣男子让我稍带满意。”
“不知少侠如何称呼?”灵犀子目光慈祥又略带满意的看着林之淚。
“晚辈姓林,名之淚。乃师父所赐。”林之淚拱手道。
“还有我,曲不易。京城娶妻不容易。”曲不易刷地举手示意。
“我,今朝醉,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醉玉指抚弄千丝发绺,肆魅一笑。
“此名莫非也是师父所赐?”灵犀子讶然的神情中蕴含的迷蒙不解更甚之此前听到黑白双煞的迎贺词。那一双琉璃凤眼目徘徊游移在二人之间,惊然失笑。心下暗自慨叹自家徒儿取名的别致与格调。
“昔日徒儿初见他时,他乃街巷一酒鬼,捧着酒罐子一个劲的咕噜咕噜喝个不停,兴起之劲,我就吟了句‘今朝有酒今朝醉’。谁曾想,经过多次接触,我就有收他为徒之意。奈何,这么多年了,眼看就要弱冠之年,他还是改不了日进三斗酒的癖好。幸好有不易在侧归束着,不然这毛病连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易呢?当初我游玩京城时,恰逢不易与一官宦女子互生钟情,奈何天公不作美,女子爹娘不同意。已致不易神伤宿酒落魄街头,被我看到。后来经一番际遇,不易也成了我的徒弟。所以啊!师父,收徒讲究的是缘分和机缘呐!哪像你,到现在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子,哎~这光复师门的伟业啊,道阻且长啊。”
郤则泐由大殿飞身而下,那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悠远的望向远方,娇声软语里似嗔似叹,好似追忆前尘的过往。
往事不可追,追来刺骨锥心。
“有徒如此,师复何求?。这光复师门的重任,就交给徒儿啦!哈哈~~”
灵犀子一袭白衣新胜雪,双岳寒峰远黛眉。宇下魄玉琉璃美人目,挺深微俏鼻梁骨,下润纤唇无丹色,腰间环佩玲珑珠。
世间如此极为罕见的美男子,如今迎风站在域光之下,不禁地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
倏而一束风吹过,撩动师祖衣袂隽影的翩跹。
这一幕,本是一副淡雅出尘、仙人临世的场景,生生被一个笑声毁了所有。
我想,这一刻,所有人都恨不得屏蔽自己的五感,泯然物外,不问是非。
不过话又说回来。
郤则泐此前在殿中神游物外,一时忘了与灵犀子相约之期。等到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的时候,诶,时间已经过了。
故而郤则泐急急忙忙的从大殿之上凭风借力一跃而起飞身而来,落地之时,恰听师父所问,便一一道来。
林之淚三人目瞪口呆的愣了“师父?徒儿?师祖?!!!”
三位徒弟呆住了。
眼里充斥着满满的不信任。
你说他是我们的师公我们也认了。
可你说他是我们的师祖。
他居然是我们的师祖!
我们的师祖这么年轻!!
竟、然、这、么、的、年、轻!!!
说他是我们的兄弟都有人信啊喂!!!
郤则泐走到灵犀子身侧,看着怔愣在一旁的三个徒弟,汗颜之中夹杂着愤怒:“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拜见师祖。莫非我教你们的规矩都忘了?”
林之淚三人噎了噎唾沫,面色不改的互视着彼此,腹诽道:师父,你除了教我们功夫,哪告诉过我们有师祖这个人呐!完全不知道哇好吧~
欸,论师父圈养的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