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山自归尘浑浑噩噩归来那刻起,就被一片雪白所覆盖,此雪非冰非寒,却无端令人觉得心悸的寂寥,再不见初时的满是生机模样。
而,在雪月山山顶一座巍峨的宫殿矗立在顶峰,于这被冰雪包裹的世界自成一界。
而这宫殿也再不复当初,唯于地上空了的酒壶在地上滚动和泪落下,落到地面所发出的声音,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再不复当初的欢乐。
一个颓废的身影孤独的靠坐在高柱傍边,双眼通红而又无神的望着虚空,没有言语,没有半分动作。
仙侍(映竹):“映月,怎么办?神君自忘川回来以后就一直如此,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再这样下去,神君怎可吃得消啊?”
殿外,仙侍映竹焦急的望向殿内,焦急的问着身边同意着急的问着映月。
仙侍(映月):“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哎呀,再这样下去不行啊,可是,我们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神君变成这样。”
仙侍(映月):“就是啊,真是,急死个仙了。”
映月着急的走来走去,却拿眼前的情况,丝毫没有半点办法。身边的映竹也是如此。
殿内的归尘知道殿外的情况,也知道映月和映竹的担心,可是,对于此时的归尘来说,他是真的不想再管,不想再过问了。这天下,这世人,与他何干?他之前就是太在意这些了,才会失去挚爱,而如今,他什么都不想了,这天下,这世人的生死存亡,与他何干?他只想要他的挚爱,他的妃儿回来想,回到他的身边,在不分离。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又喝了多少的酒。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时,点点红光在归尘眼前轻舞,归尘的眼睛再次泛起了光芒和温柔,他呆呆的看着,看着,就好像是眠妃回来了那般。
眠妃(元神虚影):“归尘~”
这轻轻的一句呼唤,令归尘瞬间欣喜,颤抖着手想去触碰眼前的虚影,却又害怕这是一场梦,而嘎然停在了半空。
归尘:“妃。。。妃儿。。。是。。。是你么?是。。。是你回来了么?”
看着归尘着般模样,即使只是元神虚影,却也不经心中疼痛不已,那样温柔而又强大的神君啊,何时变成如今这般脆弱,这般小心翼翼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啊,是她把他从神坛拉下了凡尘,却又不能陪伴在他身侧,与他长相厮守。
眠妃(元神虚影):“是我,归尘哥哥,是你的妃儿回来了。”
看着这样的归尘,眠妃不知该怎么开口,也不忍告诉他的归尘哥哥,她。。。这只是她的一个元神虚影,又何谈回来?终是会离开的啊,这都是宿命。
闻言,归尘却瞬间眼眸黯淡,其实,他清楚的,不是么?他知道的,她未尽的话语,不忍说出口的话。
归尘就这样静静的,目光灼灼的看着眠妃,哪怕只是虚影,也不愿眨一下眼。
见此,眠妃心疼的向归尘飘去,即使她知道,她已再无拥抱他的力量和权力,却也还是轻轻伸手抱住归尘。
被抱住的归尘眼神闪了闪,没有开口,眠妃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眠妃(元神虚影):“我的傻归尘,我的神君啊,你不该是这样的,我记忆里的你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强大,那样的高贵,那样的自信,我的神君啊,这是我最后一次现身了,你知道的,我本事天边红霞化身,如今也只是回到我该回到的地方了,所以,我的若曦神君,做回你原本的样子吧,好好活下去,去替我看遍这山川河流,这万丈红尘吧。我不怪你的,最后,死在你手上,是我心甘情愿,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愿也不忍让你输,所以啊,我早就知道这是一场必死的局,但我却甘之如饴,只因是你,我的那个傻神君啊。”
松手,看着自己渐渐消散的手,眠妃知道时间不多了,看着归尘一开口,急忙伸出手指抵住他的红唇开口,说了最后的话,也是最后的告别。
眠妃(元神虚影):“平生所求不多,唯三原:一愿郎君千岁,二愿郎君岁岁长安,三原。。。三原。。。若能重逢,伴君余生。”
说着说着,眠妃红了双眼,语气颤抖的说着最后的话语。
眠妃(元神虚影):“好了,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归尘哥哥,我的若曦神君,妃儿不后悔,唯一的是,只恨太匆匆。”
滑落,虚影化作红光,围着归尘转了一圈,坐着最后的告别,随后渐渐向着天边散去。
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再次在眼前消失,归尘的心彻底死去,头发也变为银白,只听他喃喃道。
归尘:“好,妃儿,我答应你,我会去代你看尽这山川河流,这万丈红尘,如你所愿。”
说罢,扶着高柱缓缓起身,不理会一片狼藉的宫殿,缓缓向着殿外走去,刚踏出殿外,便被殿外的阳光刺了一下眼,抬手遮住眼,久久无言。而,一旁的仙侍见自家神君终于出来了,纷纷松口气的同时,也开心不已。
仙侍(映月):“神君,您终于出来了!”
仙侍(映竹):“神君,您出来了!”
不理会仙侍激动的神色,归尘点了一下头后不再言语。
而,映竹和映月总觉得,自家神君变了,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那头刺眼的白发。却又具体不知道哪里不一样。只能压下激动的心情,告退去收拾殿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