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杰听闻「太子妃」三字,似乎有什么东西涌进心脏,扑通扑通的促使着他抬头望去。
他深深地扫了一眼正在低眸行礼地茹初,眼睛眨也不眨,嘴角抛出冷艳的微笑。
茹初站直后,他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收回了体面的笑脸。
“公子?欧阳公子?”
看着茹初小声问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失了神,嘴角动了几动,最终只说,“我随你去。”
他身边的陪侍从屋内喊道,“公子!咱们这药就要成了,您怎能离开啊!”
茹初着急的看着他,以为他不会去了,眼眶都急红了,“公子……”
欧阳文杰连忙说,“我们走,不必管他。”
茹初和他出碧水亭时发现司礼监还在门口等着。
司礼监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公子……您同意了?”
欧阳瞥了一眼他,低声问,“依你看如何?”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公公劳烦知会我阿娘一下,就说……我已请到了欧阳大夫,让她回府安歇不要替我着急了。”
吩咐完事,茹初和欧阳文杰一起上了马车,在马车上欧阳感觉气氛尴尬,茹初则是心急如焚希望赶快回府。
欧阳忍不住开口,“太子妃很担心太子么?”
“啊?”茹初没太听清。
欧阳看她回头,慌张地低下了头。
“今日和欧阳公子一车,属实是难为公子了,好在是夜晚,已是宵禁,无人知晓,不然恐怕连累公子名声。”
“没有没有,我……我既为医者,就应如此,怎能因世俗框条决定是否要去救治。”
“欧阳公子还真是医者仁心,只是宸一受刑,有的骨头都漏出来了,我……我……我真是想替他……”
欧阳听从她口中说「宸一」时,双手默默攥紧腿上的衣襟,“太子……太子殿下一直备受宠爱,姑丈因何对他如此刑法?”
茹初抽泣起来,自责道,“怪我……我有了身孕……我非要去街上,不知我得罪了谁,若不是我的婢女搭救,我……我恐怕……”
欧阳满眼愁容,似乎也为她担心,“有了身孕?……既然心里难受,就不要说了,让我给你把把脉,我看你来时是跑着来的。”
茹初一手用帕子抹着眼泪,一手乖乖的伸了出去,“麻烦公子了。”
欧阳小心的把手搭上茹初的手腕,不知茹初如何,他的心跳反而是愈演愈烈。
不过一会儿,欧阳就收回贪婪的手,“胎像紊乱,你今日不能再动,切记大悲大喜,如若你还想要这个孩子……”
茹初这一天,过得十分疲倦,她记得在马车里放声痛哭,然后眼前黑黑地,后来的事就记不清了……
再醒来时,缓缓睁眼看到的是欧阳文杰。
“欧阳公子?你怎么还在?宸一怎样了?有没有治好?退热了么?”
欧阳示意她躺下,不要乱动,把手搭上她的手腕,“嗯,修养了一天一夜,你总算脉象平稳了,我给你炖了些滋养的补汤,是提神补气的,一会儿给你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