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他的另一只手。
伤口已经包扎完毕,用绷带缠绕。
女子神色严肃道:“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白袍男子勾唇浅笑:“一点小伤,不碍事。”
他将袖子放下,挡住了伤口,不想被女子察觉。
女子的表情很严厉,说道:“再过一会儿,药效消散。你的胳膊肯定又疼起来。你要是想早点见到你的儿子,就乖乖听话。”
“好。”白袍男子笑道。
“你的伤口已经清洗干净,我去熬药。”女子说完,便离开了屋子。
白袍男子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眼神深邃悠远,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
翌日,女子带着白袍男子来到南越的一个偏僻乡村。
这里环境幽静、鸟语花香。
一幢简朴的木屋屹立在河边,篱笆栅栏和篱笆内种植着稀疏葱郁的树木。
白袍男子走进木屋里。
屋子收拾得整洁干净,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味道。
一名老婆婆正蹲在院落里晒草药。
她抬起头,慈祥的目光打量白袍男子和女子,“欢迎你们,两位客官。”
“婆婆,您好。我夫君是个医者,我带他来求药。”女子盈盈福礼道。
婆婆指着屋子说道:“那间屋子,是给你们住的。你们自己收拾吧。这些是我晒制的药材,每天换洗一次,每次煎药两碗。一个月之后,我再来检查。”
说罢,婆婆便抱着簸箕和铲子走了。
女子望着婆婆瘦弱佝偻的背影,感激道:“多谢婆婆。”
“小妹,我们先把东西搬进屋。”白袍男子笑眯眯说道。
……
他们二人的住处,原来是一栋三层高的木屋。
这间小木屋,一共有五间卧室和一间书房。
白袍男子将自己的铺盖和衣衫放在了一旁。他将女子推倒床上躺着,替她掖了掖被角,嘱咐道:“睡一会儿吧。”
“哦。”女子应了一声。
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梦乡。
……
南越国的王宫位于京州城的南郊,占地广袤。
此刻,南越国皇帝萧恒,正站在皇宫的金銮殿里,俯瞰众臣。
他是个五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蓄着胡须,皮肤黝黑。浓眉虎目,威仪赫赫。
他站在大殿之上,浑身散发强烈的杀伐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文武百官皆低垂着脑袋,鸦雀无声。
良久,萧恒才开口,沉稳而霸气地说道:“诸位爱卿有何意见,尽管提出。”
“陛下,微臣认为,应该派兵讨伐楚国。楚国残暴狠辣,灭我大秦九族,如此仇恨,必须报之雪恨!”户部尚书陈海说道。
他是萧恒的左膀右臂,也是萧恒的亲信。
萧恒点头赞同道:“朕明白。陈爱卿言之有理,只是……楚国骁勇善战,我国士兵实力不敌,贸然攻击,恐怕损兵折将,反而让楚军趁虚而入。依朕所见,还是按照计划,慢慢削弱楚国的势力,伺机而动,徐徐图之。”
陈海躬身,“微臣谨遵圣谕!”
“臣附议。”
“臣亦附议!”
萧恒满意地点点头。
突然,一名太监急匆匆跑进大殿禀告道:“陛下,南越国的国师到访。”
“他来做什么?”萧恒皱眉。
国师是他母妃的弟弟,也是南越国的国师,在国师府邸里潜心研究各种奇淫技巧,以谋权篡位为目标。
萧恒登基后,并未废除国师。
因为国师有一项特殊的技艺,让人闻风丧胆,无比尊贵!
萧恒曾与国师有过数面之缘,对他颇为欣赏。
但是,国师野心勃勃,萧恒担忧自己的江山会毁在这个国师的手上,所以从未重用过国师。
“他说,他有办法解决瘟疫。”太监低头回答道。
萧恒挑起眉梢,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真的这么说?”
太监道:“奴婢亲耳听到国师说的,千真万确。”
“宣他觐见。”
片刻后,国师跟随太监走了进来。
萧恒见到他,顿时喜出望外。
他连忙走下台阶,热切道:“国师,您怎么会来呢?”
“陛下。”国师跪下行礼。
他一直称呼萧恒为陛下,并非敬称。
萧恒也懒得纠结这一点,问道:“听闻国师精通岐黄之术,难道连治愈瘟疫也有把握?”
国师含笑回道:“微臣学富五车,略懂皮毛而已。”
“国师太谦虚了。”
“陛下谬赞。”
“既然国师精通岐黄之术,那便请国师看一看,她的病症,如何治愈?”萧恒说道。
他的眼底,浮现一丝隐约的兴奋和期待。
只要能治好他心爱的姑娘,他愿付出任何代价。
国师走到女子身前,伸手探脉。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许久之后,国师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说道:“微臣无能为力。”
萧恒脸上的兴奋顿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愤怒。
“你说什么?”萧恒压抑着滔天的愤怒。
国师说道:“微臣无能为力。公主乃是中毒。这世上没有哪种毒药,可以杀死她体内的毒素。这些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
萧恒的拳头捏紧,额头青筋直跳。
他转过身,盯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
他咬牙道:“你当初可是说,有七成把握,保住公主的命!”
国师低下头,“微臣无能,惭愧。若是陛下不嫌弃微臣医术浅薄,微臣愿留下来,为公主诊断。希望能够找到破解之法。”
萧恒攥紧拳头,半晌后松开。
“准奏。”
国师拱手道:“多谢陛下。微臣告辞。”
他刚走到门口,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微臣有个不情之请。”国师回头,望向萧恒,眼神恳切地说道。
萧恒说道:“说来听听。”
“微臣需要公主的一根头发。”
萧恒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