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兹伊玛脸上时,他有些艰难的裹紧被子翻了个身。
片刻后,兹伊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令他无比羡慕的腹直肌和胸大肌。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揉了揉脑袋。昨晚好像做太过了,竟然还没喊停就晕了过去。
不过话说…昨天是答应了对方什么来着?噢…还是等他问了再想吧。
至于现在?兹伊玛根本就不认路,与其现在离开,还不如再睡一会儿,等人醒了再走。
于是兹伊玛安然闭眼。
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出什么事,但当兹伊玛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正跨坐在多托雷的身上,而自己的手正死死的掐着对方的脖颈。
兹伊玛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双手突然一用力。视线上移,只见多托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看着他看了很久。
回过神的兹伊玛面无表情的收回手,从人家身上下来后,便一直强装镇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掐着别人?
一旁的多托雷“解脱”后下了床,开始穿他那哲学的衣服。不多时,便整理好了自己。随着多托雷结束的动作,兹伊玛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视线移开了。
兹伊玛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但实际上都被多托雷看在了眼里。“噗~好色的小芝麻…”
被揭穿的兹伊玛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上在心里早已将对方骂了好几百遍。虽然自己确实是好色,但没必要说出来吧?!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多托雷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笑着看向兹伊玛。
“嗯?告诉什么?”兹伊玛知道对方是在说昨天答应的事情,但是他不记得是什么了啊。
多托雷倒是很有耐心,将昨晚两人说的话都复述了一遍。
兹伊玛眨眨眼,“很简单,我将感情剥离了。”简单明了,相信多托雷是能懂的。
“哦?什么意思?”
见对方似乎真的不明白,兹伊玛想收回自己刚刚的心里话。“我们简单捋一捋,从一开始我对你的感情是依赖,然后就是…应该算是喜欢吧。如果我一直都停留在这一阶段,那我可能真的会像你设想的那样撒泼打滚什么的。但很遗憾,我前不久刚在璃月将我自身的感情全都剥离出来。所以我现在相当于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既然没有感情,那我就肯定不会对你感到喜欢,也不会出现设想中的画面。”兹伊玛摊了摊手,“综上所述,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吗?”
“是的,就这样。”兹伊玛点点头。
多托雷显然还有些不相信,人的感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剥离的。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准是在璃月的时候从谁口中得知的方法,而且还成功了。
回头去问问【富人】,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
“不过,我有个问题。”兹伊玛面露难色,眼睛时不时瞟向对方的某个地方。“你是怎么做到能立这么久的?”
多托雷:“……”
无所谓,我会——
……
回到了自己住所的兹伊玛让下人们不要去打扰自己,他有些事情要做。
关上门,拉上窗帘,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火柴,划拉几下,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兹伊玛将冰棺的盖子掀起,拿出一朵里面摆满了的凌霄花。他低头闻了闻,还有香味残留在上面。
好奇怪,明明自己现在是没有感情的,为什么还会对着这些花感到难过呢?
凌霄花…凌霄花…好像和初代冰神第一次见面时,自己就送了对方一捧凌霄花。兹伊玛突然想到,他好像还很喜欢跟对方待在一起。
啊…有点怀念过去了呢。
“又怎么啦?我亲爱的本体?”再次与切片精神连接,切片表示很疑惑。“想知道些什么?”
连接成功后兹伊玛还在发呆,直到切片大吼一声才将人叫回神。“怎么回事啊,找我又不说话,发什么呆呢?”
“我对初代冰神抱有何种感情?”
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让本以为会先寒暄一阵的切片有些懵。“什,什么?”
“我对初代冰神的感情,是怎样的?”
“……”这回轮到切片沉默了。
好半晌后切片才讪讪开口,“初恋。”
初恋。
恋。
兹伊玛如遭雷击,虽然他早就猜到自己会心思不单纯,但没想到已经上升到了初恋的程度。
“真的。”切片补刀。
兹伊玛感觉有一股不存在的鲜血从嘴角渗出。
“好…明白了。”兹伊玛感觉自己就像个负心汉,就算是没了感情,但还是觉得:
我真该死啊!
当初发疯的时候看对方的反应,怕不是也和自己对他的感情差不多。虽然说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对朋友的感情。自己好像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他聊自己会发疯,还让他来给自己收尸。而且当时他好像是有些生气的,呜呜呜,我真该死啊!
一时间,愧疚感充满了兹伊玛的胸腔。他感到很痛苦,就像当初自己亲手将人民埋于雪中一般。强烈的内疚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喂喂,还在吗?”切片清澈的声音响起。
兹伊玛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失态。“嗯,还有一个问题。我现在是还不能过去找你吗?”
“对啊,要等那个变数踏上至冬的国土。”
“嗯,知道了。”说完,还未等切片反应过来就挂断了连接。
正在风中凌乱的切片:……6
挂断后,兹伊玛又盯着那些凌霄花发呆。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个身影正在朝他看来,表情似乎有些无奈,然后伸出了手,接住了一捧花。是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兹伊玛也伸出了手,他想触碰那道身影,他突然就有很多话想跟对方说。他想说,你怎么也没了呀?不是说好了要死也是我先的吗?你怎么能擅自违背约定呢?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违约呀……云云
他好像看到了对方愠怒的眼神,不自觉的收回了手,内心有些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