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好久了，虽然喜欢得好累好累啊，但我还是留住你了。”
——菲欧娜·吉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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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
“这是邻居的哥哥，快，叫伊莱哥哥。”
“伊莱哥哥。”
“哎，娜娜真乖！”
想起初次相识，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
刚上初一的伊莱因父母离异，随妈妈搬去了新家。
正式住进新家的第一天，他在家门口碰见了一个女人。
女人带着她大概六七岁的孩子，温柔地朝他打招呼。
小女孩用天蓝色的眼睛，蔫乎乎地看他。
他眉心一跳，懂事地笑着回应。
“你好啊，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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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
下雪了。
菲欧娜趴在窗边，踮起脚尖探出头去。
夜空中有雪，还有三两点忽明忽暗的星。
轻盈的雪飘飘悠悠，落在她冻得通红的鼻尖。
似小鸡啄米一般轻。
东北风阵阵呼啸而过，刮得人面疼。
菲欧娜不禁打了个寒颤，毛茸茸的小脑袋往围巾里缩了缩。
3，2，1！
新年倒计时的结束，伴着炮响与绽放在空中璀璨的烟花。
还有人群的熙熙攘攘。
“妈妈，伊莱哥哥不回来吗？”
“他不回来哦，等过完年他就从老家回来啦。”
“……哦。”
菲欧娜看着并不太在意，她不过才三年级。
小小年纪的她对于冬日的初雪更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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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
伊莱并没有在春天回来。
到九月，菲欧娜就要读四年级了。
可他还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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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
“还记得哥哥吗？”
这年的初夏，熟悉的面孔终于又出现。
他好像没变。
不过是个子高了，声音更低沉韧性了，浅色棕发也长长了些。
伊莱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愣住的她。
一对深邃的眼眸泛着星星点点的温柔。
“来，哥哥抱抱。”
菲欧娜被他轻轻揽入怀中。
她的手拍了拍伊莱的后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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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年
“伊莱，这题怎么做？”
“伊莱，几点了？”
“伊莱……”
上了六年级，菲欧娜忽然懂事了不少。
她似乎是比同龄人成熟得多。
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菲欧娜也对“哥哥”这个称呼有些难以启齿。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便直呼伊莱的全名。
伊莱·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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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又消失了。
他像人间蒸发一般。
不见了。
菲欧娜平平淡淡地过了四年。
相识的第九年，
他又回来了。
……
“长大了呢。”
他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笑着抬头。
两人便眉眼齐平。
他看着她，目光如炬，灼热而温柔。
菲欧娜心脏漏了几拍。
那一刻起，她对伊莱这个存在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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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年
高二的生活并不轻松，菲欧娜瘦了不少。
她长大了，似乎受了伊莱影响，遇事更淡定了。
而随年龄增长，独属青春的秘密也多了起来。
“娜娜，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要专心，别那么浮躁。”
“我知道。”
菲欧娜应过女人的唠叨。
她才不担心。
她清楚自己的实力，且有自信。
“对了，听说你们学校要来一个实习老师，教你们班数学。真是的，这学校怎么安排实习生来教重点班呢……”
菲欧娜听了点点头。
但她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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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开学，实习老师接手了菲欧娜的班级。
令她讶异的是，这位珊珊来迟的实习老师，竟然就是伊莱·克拉克这个大四生。
呵，真TM阴魂不散。
菲欧娜近乎崩溃地看着讲台上笑容可掬的新老师。
那人笑得很标准。
嘴角的距离似乎都量好了似的，扯到一种让人产生他很温柔的错觉的弧度。
菲欧娜瞄了眼身旁满眼冒粉红泡泡的同桌，嗤笑一声。
伊莱就像听清了这嗤笑声，扭过头，笑眯眯地扫过她一眼。
笑得让人背后发凉。
菲欧娜打了个寒颤。
唉，好难过，还要共度一年高三时光。
嗯，但是换个角度来说……
和自己的暗恋对象共度剩下一年也不算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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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年
转眼间，高考都结束了。
这个盛夏，菲欧娜结束了那段疯狂刷题的时光。
她想，也该结束自己小心翼翼埋在心中的苦涩与甜蜜了……
“唉，又要老一岁了。”
伊莱看着日历上的日期距离10.31越来越近，无奈地看一边的人，笑着道，“别让你妈老安排我相亲。怎么还劳她费心呢。”
菲欧娜坐在一旁，懒懒地趴在桌子上，腾空的两只腿幼稚地乱晃。
“那可不行。你今年都多大了来着？”她装作不经意问道。
“怎么？”伊莱翘起嘴角，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眯起，“你也想催婚？”
“……有病啊，我就问问。”
“我也就才二十三。”
伊莱边说，边揉了揉菲欧娜的脑袋。
“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他压低身子，语气似轻佻，却又不失认真。
伊莱两手撑在面前的女孩两旁。
她感觉到，自己的背靠在一个温热的怀中。
菲欧娜抬头，对上那双再熟悉不过的浅蓝色瞳孔。
此刻，那双好看的眼睛透过金丝眼镜，认真温柔地看着她。
“傻了？说话。”
伊莱看着好像也并不是十分有把握，伸手捏住菲欧娜仰起来看他的脸。
“…我……”
菲欧娜想说的话被哽在喉咙里，泪水盈满眼眶，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掉。
她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可是怎么就忍不住哭了呢？
菲欧娜只是掉眼泪，哽咽得哭不出声。
她转身，瘦削白皙的手臂搂紧伊莱的腰，一头扎进那人温暖的怀里，把脸上残留的眼泪一个劲往他身上蹭。
伊莱笑笑，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他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
“不哭了。”
“……哦。”
菲欧娜闷闷地应了声。赖在他怀里不动。
“都怪你，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女孩语气带着点，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委屈。
“伊莱·克拉克，我喜欢你喜欢得好累啊，你让我再抱会儿好不好……”
伊莱垂睫，一个吻很轻地落在菲欧娜发间。
“……好。”
就像，我们初见时那样。
多好啊，我还爱着你，你也还在我身边。
——2023.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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