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薛征勾起了嘴角，“那就再拍一次吧。”

就这样，林素跳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被导演以不同的理由NG了，林素没有丝毫怨言，更加精益求精的要求自己，甚至没有发现拍摄的镜头开关都是关着的。

到了最后，林素脸色苍白，整个人头晕眼花，薛征才大发慈悲的让过了。

片场里的人不少，不是没人注意到这一幕，但是看到薛征故意为难一个替身演员，没人会上前替那个小演员说话。不了解薛征脾气的人确实会误会他是借机敲打昨天那个出头的小替身，只有少数人看出味儿来了，心里不禁开始冒酸水，嫉妒她入了导演的法眼。

其中以郭佩玉为代表。她早年是体育队中的跳水选手，后退役闯荡娱乐圈，但因为外貌和演技的关系，只能接一些不入流的小龙套。在得知这次的机会后，立刻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她以前就是跳水选手，这个角色简直就是本色出演。

在面对镜头跳水时，她把自己当成了主角，享受被注视的感觉，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个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的高青青。可另一个替身演员的存在把她拉回了现实，为什么她也是“高青青”，明明只有自己一个就够了啊。

很可笑对吧，向亦萱才是这部剧里的正牌“高青青”，可是郭佩玉不会嫉妒她，而是把矛头转向和自己同水平的林素身上。

跳水这一幕终于过了之后，薛征一向严肃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笑意，“辛苦了，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可能还要增加几个镜头。”

向亦萱坐在旁边把一切尽收眼底，看不出喜怒。片刻后，她叹了口气，让小天去给林素送条毛巾，还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暖身贴，让小天一并送去。

小天犹豫的举步不前。

向亦萱似笑非笑，“你是怕我生气吗，之前没有我的授意你往人家那里又是送药又是递水的，现在我让你去你怎么反而不敢了。”

小天一惊，紧咬嘴唇不吱声。

向亦萱缓和了语气，“去吧，这件事我反倒要夸你做得好了。雪中送炭的情意可比锦上添花来的好，她如果争点气攀上薛征这根高枝，以后我可有用的上的地方。”

林素披着毛巾瑟瑟发抖，眼前突然出现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没有客气，直接接过，现在她确实很需要，喝上一口，从心底里暖和过来。“唔，谢谢。”

小天说，“不用客气，是亦萱让我来的。拍戏辛苦了，她以前也扮演过类似的角色，在水里泡了两天，结果搞坏了身体，没法在水里长时间泡着，才找了替身。”

林素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对向亦萱的看法改观了一点。

没过一会儿，场务过来喊林素，说是要增加一个在水底的镜头，要林素游动的优美一点，要像美人鱼一样灵动。

林素听见这样的要求狠狠抽了抽嘴角，她感觉脸上的僵硬感都消退了不少。在片场，导演的要求都是五花八门的，有一次，林素还被要求像一朵白云一样蓬松柔软，尽管当时正在拍摄她入睡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