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陆程曦喜欢吗？喜欢我也给你生一个。

陆程曦看着何炅带着一个小孩子玩耍的样子，他的眼眸透亮，满是开心和快乐。

何炅站起身，靠在了他的肩上。

何炅不要，太疼了。

陆程曦笑了笑，用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没有说话。

场景转换，是冰冷的医院和刺眼的红灯。

何炅焦急地等待着，踱步着，方才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影。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他迎了上去，却只看到医生摇了摇头。

刹那间，世界崩塌了。

何炅猛地惊醒，翻过身，见女人仍躺在自己的身边，身体微微起伏，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场梦。

他想起好多年前，当陆程曦不过二十出头时，对他说的话。

陆程曦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希望不要死在手术台上。

何炅诧异地看着她。

何炅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陆程曦笑了笑。

陆程曦没什么，就突然想到了。

何炅沉默了。他感到女孩趴在自己肩上，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掌心。

陆程曦我怕疼。

她轻声说。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面前这个女孩也不是无坚不摧。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眼角竟留下一滴泪来。

何炅沉浸在回忆中，全然没有意识到身旁的人已经醒来了，正带着疑惑与怒气看着他。

陆程曦你什么意思啊？

何炅呆呆地看着她，却总感觉很陌生，好像一个孩子突然就长成了大人。

何炅疼吗？

他突然轻声问。

陆程曦张了张嘴，不知为何竟想回应他的问题。话到嘴边被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声音。

陆程曦你傻了吗？

何炅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又在她的面前出尽了洋相。

何炅没。

何炅你如果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何炅伸出手，本想再探一下她的温度，却又退缩了。

陆程曦你为什么会在这？

何炅没有说话，翻身下床，走了。

陆程曦想着想着，突然回忆起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发烧了？

这么说，她还欠何炅一个人情。

陆程曦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似全神贯注地在备忘录写着什么，但余光却一直停留在何炅的身上。

看着何炅离去的背影，陆程曦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了一个字。

陆程曦疼。

然后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何炅。

陆程曦哎！

何炅很明显地停了一下。

陆程曦明天我们约下吧，商量一下……离婚的事。

她不知道何炅有没有听到，但她听到了一阵很刺耳的摔门声。

陆程曦苦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放下了，她想。

于是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串消息，思索再三，发了出去。

陆程曦明天下午1点，在xx咖啡厅，我等你。

已读，不回。

她本以为这样能让她好受些，但放下手机，却觉心里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填得满满的，满得快要溢出来，令她无心再做其他事。索性她躺在床上，尝试着睡去。

时间像是故意要逗她一样，一直不肯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