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将视线放在楼犇身上,牵了牵唇角,笑容不及眼底。
凌不疑“楼兄操劳诸事,倒是辛苦。”
赵合德“是啊!楼犇阿兄,公事再繁忙,也别忘却了远在都城的家人。”
合德欲提醒楼犇行事需顾及至亲,莫要一条路走到黑。
楼犇沉默片刻,对上合德仿佛能洞察人心般的双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其他“这是自然。”
楼犇胡乱编了个借口,先行离去。眼看着楼犇走远,凌不疑绷着的脸缓和了许多……这个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
凌不疑“昭意可要先去探望程娘子?”
赵合德“早前已经去过了,嫋嫋恢复得不错……”
酸涩的滋味骤然涌上心头,凌不疑猛地将合德拦腰抱起,面上委屈之情更甚。陡然腾空,合德惊呼一声,下意识抬手环住凌不疑的脖颈。
凌不疑“一声不吭就跑来铜牛县,害得我又气又急,吃不好睡不好……来县衙第一个见的也不是我……”
合德挑眉偷笑,这人居然吃醋了……沉吟半晌后,将额头与之相抵,语调低柔。
赵合德“我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未曾预料到会弄巧成拙令你伤心。”
凌不疑笑得暧昧,抱着合德进入里间,按在塌上,俯身将唇附在合德耳边。
凌不疑“那……补偿我。”
听得这话,合德脸上滚烫,双手忙不迭的把凌不疑推开,
赵合德“恐怕不行。”
凌不疑眨了眨眼,委屈的嘟着嘴朝合德控诉,
凌不疑“为何?”
合德含笑拉着凌不疑的手轻轻放置在小腹上。凌不疑只感觉脑子里一片嗡鸣,不敢置信地看着合德,颤着手抚摸着合德仍是平平的小腹。
凌不疑“是……是我想的那样吗?我要做阿父了!”
赵合德“月份尚浅,虽只有月余,但的确是滑脉。”
凌不疑在高兴之余,不免开始担忧,铜牛县并不太平,牛鬼蛇神还未浮出水面,在此处滞留并不妥当。
凌不疑“怀胎之事先莫要声张,我们尽快回都城。”
赵合德“可楼犇之事尚未查明……”
凌不疑“都交给我……你安心养胎。”
凌不疑“我会保护好你们!”
合德靠在凌不疑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莫名的觉得心安。
李逢去世后,家里只剩老弱病儒,灵堂内哭声不绝。凌不疑与少商前来吊唁,试图从中寻得线索。
凌不疑气势煞人,少商跟在其身后只觉得压力颇大,未曾见到合德,很是疑惑,犹豫再三出声询问缘由。
灵堂人口闲杂,凌不疑便随意寻了个由头搪塞少商。
楼犇独自前来,表面看似是吊唁李逢,实则是变相威胁李夫人尽早带着盘缠回家。
李夫人离开灵堂之时,直勾勾地盯着凌不疑与少商,碍于楼犇在场,最终面露难色快步走远。二人意识到李夫人有问题,随即跟在后面。
一整日下来,李夫人不是在搬家,就是在变卖家产,最后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一块玉珏与典当行管事争吵不休。
李夫人翻来覆去的说玉珏是曾当过亭长的君舅留下的,至少要一千钱。可当铺管事认定玉珏成色不好,顶多值三百钱。
凌不疑“昭意与我说过,李逢乃遗腹子,父亲年及弱冠就意外身死。且他的父亲也根本未曾当过亭长。”
少商打开李夫人故意遗落的荷包,里面藏着李逢颜忠的信帛。
李逢妻子故意在当铺,以玉珏为借口与人起争执,恐怕是因她知晓了颜忠叛国的真相,害怕自己及家人也被灭口。因此在带着家小逃亡前,用这种迂回的方式留下线索。
程少商“既然李逢父亲未当过亭长,李夫人为何平白捏造……莫非,线索与驿亭有关?”
凌不疑派遣部下前去打探,果然在三十里外的驿亭旁发现了颜忠及其家眷以及跟随程始前往铜牛县的护卫的尸骨。
少商得知消息后,情绪激动。
赵合德“嫋嫋,只要未发现你阿父,他便有活着的希望。”
程少商“可跟随我阿父的护卫已经遇害,我阿父恐怕也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