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电脑前,双手间断的敲击键盘,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微微变幻着的屏幕。
“‘去死吧’她用枪指着另一个变幻、扭曲而又病态的自己,目光坚决却又绝望。”我念着我所编写的“他们”的仅剩的一切。
“这句写的不错诶,很能体现那种面对错误的却又是自己阴暗面体现的自己想要清除却又心知肚明‘这便是自己’的概念...”我评价道。
我看着我所摧残的他们绝望至极,在深渊中起舞,癫狂的美丽模样,不由得惊叹自己的如此杰作。我也许也在如同童话故事中的大反派一样将他们至高无上的生命与尊严视为玩具,视为消遣的利器,将玩弄他们本就脆弱不堪的可怜精神视为“理所应当”,视为强者与创造他们的那无趣的神的特权,将此视为理所当然。我能够自由的,也仅有这里了。我望了一眼放在柜子上的一张代表我过去难看的美好“友谊”的照片,拜他们所赐,残破不堪的玻璃框尖锐处被什么赤色的液体染上了难以清理的痕迹,但也还好,并没有染到照片上去。
视我为神的他们或许是我的影子,我破烂不堪的内心与不堪回首的过去的投影吧。
那种扭曲的,已经崩塌的理智实在是过于美好了,他们心中的令人恐惧,令人想要逃窜的鬼怪的金属门被我大开着,尽情的吞噬着仅剩的令他们无比痛苦的命名为理智的东西,让他们成为了他们所恐惧的却又想要成为的新神,坐在被血液所染红的黄金王座上,听着绝望的呐喊与懦弱者对于新神的祈祷,求饶与穿着华美衣物的献媚,如沐仙音。或许是折磨,但也是我对于他们的奖赏与称赞,是我对他们加以肯定最好的赞词。是我赋予他们生存权利的最好证明。
他们怎又不应当感谢我?前期的痛楚?失去至亲失去好友的生不如死?被他们将尊严与肉体放在脚下践踏的绝望?难道这足以与大把的金钱与权利抗衡,与能将昔日施暴者的一切如同计算机般清零,能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抗衡?
总会有人嘲讽我的故事充斥着死亡,现实与荒诞,甚至有人批判我,说我在现实中无处发泄自己的不满与已经接近病态的内心世界,所以才将自己手中仅剩的美好摧残成如此模样。
“开什么玩笑?”这便是我心中所谓的现实,现在只不过有了法律与惩戒,不然那群追求着如童话般美好结局的人,妄想用“友情”博得“同情”的人,变终会成为强者口中的弱肉,无秩序者的替罪羔羊,替下并非自己的罪状,说着被迫的讨好词。
弱肉强食!显而易见的天理!
想起外人面前那副可笑的乖孩子面孔,那也是自己!可笑啊!人这种生物啊,必须拥有多幅面孔吗!看来便是如此了。
内心活动的话,或许还是过于丰富了些吧。
我将双手垫于头后,做出休闲的姿态,向后依靠着柔软的椅子背,口中发出叹词。"内心戏的毛病可得改改啊!"
自言自语的毛病倒也是需要救治了。
要是把她们吵醒了怎么办,还不是又给自己自找麻烦?
我不由得打了个哈欠,自然地按摩了下有些僵硬的后颈。
原来已经是凌晨2点了吗...
虽说知道灵感这东西晚上来,但这是否过晚了一些...
算了,我爬上温暖的小床,尽量避免碰到下铺的"那位大人",免得又给自己惹上麻烦。
疲惫感这东西,在床上的话,还真是不值一提啊。
脑中仍旧思索着一些过去的残影,不知何时,意识便是模糊了。
在模糊的星空中,只觉得有好几双手抓紧我的肢体,把我拽下深渊似的往下坠落,我挣扎着想要逃离,但却无法控制力度,轻微的拉扯对于那些手来说如同将被象踩死的蚂蚁站起来反抗,妄想抓住渺小的希望。
我绝望地看着我失去知觉的身躯逐渐坠入无边的暗色,再也睁不开了睡梦中的眼,只能在恐惧中渐渐紧闭。
喂,要死了吗?
虽然说是一直渴望着的事啦,但是好歹也不要这样随随便便就死去吧,还想办个葬礼来着,不过道也没人去就是啦。我在这绝望的境界下破天荒的想着豪无相关的事情。
我想要喊出声音,让和我有缘分的倒霉蛋来救我,一只手却捂住了我的嘴,我像被堵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微小的呻吟与急促的喘息,连呼吸也变得极其困难。
怪极了,那些手好像执意要把我拖下万丈深渊,使我被恶鬼啃食了躯体,体无完肤的逃出。
我知道这也许是一个怪梦,但是那些手就如同真正的抓住了我,拼命地把我往下拖拽。
明明我现在能够听见的只有我的呼吸声,我却隐隐约约的听见了来自人类的声音,倒是和我所创炸的“他们”吻合了,且一个个似乎都诉说着我所将他们本该美丽的一生如同烂纸一般折损,随意的践踏,一个个都急切的把我拖下地狱,迫切的让我也体验一遍他们所受到的非人的一生。
“去死吧”
“我本会活的很好”
“一切都是因为”
“你啊”
“去死吧”
我可以体会到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去死。
我感到身上像是压上来了千斤的重物,身体不自主的下沉。
他们成功了,成功的把这位不称职的神拖下地狱,让这位残暴的神亲自体会自己亲手创造的地狱。
我猛地睁大了双目,飞快的打量着一切,却不是原先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怎么...有点熟悉?
这不是我写的那个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