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许老板听到这里，面如死灰。

“许老板，你现在可以认罪了吧？”阮念萱见他无言以对，便替杨之航补上了这一句。

“是……我有罪，小玉和小琢都是我杀的……”许老板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命丧你手，每每午夜梦回，你真的能睡得着吗？”李护卫忽然拍案而起，厉声斥责许老板。

杨之航等人都吓了一跳。

阮念萱也吃了一惊，道：“李护卫，你这是……”

李护卫陪侍她多年，一向少言少语，不知道他今天为何如此激动。

李护卫忽然浑身瘫软，无力地倒在了凳子上，双手捂住眼睛，低声抽泣了起来。

莲花见状，连忙拿出自己的手绢，帮他擦干眼泪，柔声安慰道：“以前若有什么未了结的事，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出来，小姐和杨大人都在这里呢。”

李护卫止住了眼泪，半晌才慢慢吐出几个字：“小玉……小玉她是我妹妹……”

“什么？”阮念萱跳了起来：“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李护卫断断续续地诉说道：“我七岁那年，家乡发生了一场大饥荒，爹娘都饿死了，我一个人带着五岁的妹妹去逃荒……走到半路上，我要解手，让妹妹在原地等我，可是我回来的时候，妹妹就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当时我就想，妹妹可能被拐子拐走了……”

阮念萱对李护卫小时候逃荒的事倒是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但在她的记忆里，李护卫从来没有提过自己有个妹妹。

李护卫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又道：“后来我听路人说，有个人牙子抱着一个跟我妹妹很像的小女孩往京城的方向去了，我就赶紧来到了京城。可京城太大了，人海茫茫，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见妹妹的踪影……”

“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在京城留了下来，一边跟一个拳脚师傅学功夫，一边四处打探妹妹的消息。过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妹妹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没想到她被卖到了这里，还死的这么惨……”

阮念萱摇头叹息：“怪不得从我第一次出门开始，你就主动要求随行，原来也是为了打听你妹妹的事。”

“不过，已经过了十几年，女大十八变，你怎么确定小玉就是你妹妹呢？”杨之航问道。

“我……我本来也不确定的。可是那天第一次见到悬在梁上的小玉，我就觉得有些眼熟，特别是她眉心的那颗红痣，跟我妹妹的一模一样……”

“后来杨大人命人把她放下来，我偷偷检查了她的肩头，上面有一块梅花状的胎记。我妹妹生下来就有这块胎记，所以小时候大家都叫她小梅。我私下里找彩凤问了，小玉说过，她本名叫小梅，小时候跟着哥哥逃荒，结果被拐子拐到了京城……”

李护卫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而落：“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妹妹……我对不起死去的妹妹，对不起天上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