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颜从床上坐了起来,略有些纳闷的支起头。
“无事为何非要与我用膳,这时辰正是瞌睡的最好时机。”
她自落湖后身体不好,每每都要比常人多睡上一个时辰,此时正郁闷着被扰清梦。
“知道了。”
阿苒明了,立即入内伺候她梳洗打扮,不一会儿就准备妥当。
今辰的早膳瞧着都是她爱吃的,她径自坐到一旁就拿起碗筷来。
“来瀚州这些时日,是吾怠慢你了。”
“殿下公务在身,雪颜自然明白,殿下与我之约,只需践行,旁的不用多加解释。”
江雪颜淡声说罢,就专心用膳了。
文子端见他无意和自己交谈,也只好作罢。
用过早膳的两人分别去忙活了。
瀚州水患一治便是一月,江雪颜在瀚州待了数十日就到邻近的州县去游逛。
平日里常困在闺房的她如今却也发现,大汉虽然富庶,但仍有穷苦人家为了三顿温饱而发愁。
这样想来,文子端一直坚守之事并非毫无意义。
不知不觉间,江雪颜心中对这个虽已成婚的男子多了几分崇敬。这样就好像她又看到了子暮从前也是在为这大汉百姓安居乐业而努力。
一个月后,瀚州河道和堤坝皆已修建完成。
此后的三日又下了一场大雨,百姓们守在家中,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文子端也不敢入眠,亲自到距离堤坝不远的阁楼上看了一夜。
汹涌的洪水拍打着堤坝和河道两侧,随后冲流而入挖好的水库,一幕幕都显得犹为惊心动魄。
雨一直下到了翌日清晨,树叶上挂满了水珠,雨过天晴后的第一缕阳光搭在树叶上发出晶莹的光。
度过一夜提心吊胆的日子,百姓们纷纷推开房门,看着安然无恙的屋舍,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一时间,大街小巷里都传来对这位三皇子的称赞。
见此情境,文子端如释重负,这才领着人从阁楼上下来。
颜恒先一步迎上去,拱手行礼。
“三殿下实乃文韬武略,心系百姓,为我瀚州百姓能安居乐业做了极大的努力,颜恒身为瀚州县令,再次谢殿下之恩。”
见状,文子端立即伸手扶住他,客气道,“颜县令何处此言,县令爱民心切,亲力亲为,吾也是看着眼里,待回京后定让父皇嘉赏与你。”
随后的几日,瀚州渐渐恢复了生气。
文子端立与阁楼之上,看着底下万家灯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看了许久,才别过头来。
“阿青,皇妃现在何处?”
“回殿下,在虞城。”
“即刻出发,前往虞城,接皇妃回京。”
瀚州水患已除,他也终于又机会能和江雪颜好好相处,想到这,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不扰百姓,文子端特意嘱咐阿青要了辆简朴的马车,很快就停在了城门外。
主仆二人先行一步,悄然离开了瀚州。
而此时的瀚州百姓仍在喜悦之中,并未察觉。待知晓消息后,文子端已经离开很远了。
一日后,马车便赶到了虞城。
“你是谁,也敢欺负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