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我低微的出身颇为不屑,更因我而令夫君上演宠妾灭妻的戏码,竟至亲手废黜了他亲自指婚的儿媳与嫡孙。种种纠葛之下,他对我的厌恶日益加深。即便未能寻得我的遗骸,他亦毫不挂怀,反倒认定我是陷害夫君的元凶之一。因此,我的名字,终究未能镌刻于皇家的玉牒之上。”沈冷荷轻声续道。
沈冷荷的声音颤抖着,话语间满是难以言喻的哀伤:“可怜我的孩子厌儿,甫一降生便永失父爱,而我的夫君直至生命尽头,都不曾知晓我腹中孕育着我们的骨肉。”说到此处,她已是泣不成声,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
随着母亲的话语一字一句地渗入心扉,南宫厌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是皇族血脉的继承者,这份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他过往模糊不清的记忆角落。与此同时,想到父母所经历的种种磨难,他的心头不禁涌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哀伤。
听着沈冷荷娓娓道来的故事,狐狸的眼中渐渐流露出一抹温柔的光芒,仿佛也被那份情感所触动。片刻沉默后,它低下头,轻轻地开始了进食,动作间似乎比往常更添了几分温存。
见狐狸终于肯进食,沈冷荷的脸上绽放出了欣慰的笑容,泪水还未完全褪去,却已难掩心中的喜悦。她轻柔地抚摸着狐狸的脑袋,指尖传递着丝丝暖意与安宁。
南宫厌沉静下来,整理着纷乱的思绪。自他有记忆以来,青丘便是他唯一的家,而他的生母却始终未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每当提及此事,女皇总是轻描淡写地说他是从人间带回的孤儿。如今这一切似乎有了新的线索——难道那神秘的狐狸竟是女皇本人?若真如此,那么他的亲生母亲又究竟身在何方?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未解之谜,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无法释怀。
随着时光悄然流逝,那只狐狸在沈冷荷悉心照料之下渐渐重焕活力;与此同时,南宫厌也沉浸在这一份得之不易、温暖如春的母爱之中。
某个寻常的日子里,村长迎来了他的生辰,为此特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全村上下无不欢欣鼓舞,村民们纷纷前往庆祝,共享这份喜悦。然而,在这一片欢腾之中,沈冷荷却选择了独处。她向来不喜喧嚣与热闹,于是静静地留在了自己的小屋内。
夜幕低垂,天穹如同一块未经雕琢的墨玉,深邃而幽暗,连一颗星星也吝啬于展露光芒。厚重的云层将那轮孤月紧紧包裹,仿佛连它也承受不住这份沉重,躲进了云的怀抱。偶尔,一阵冷风拂过,带着夜的寒意与孤寂,在这片沉寂的空间里回荡,更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沈冷荷轻声哼唱着温馨的童谣,试图让南宫厌在这柔和的旋律中安然入梦。一旁的狐狸也静静地聆听,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份宁静的美好里。然而,这份恬淡的时光却在一声突兀的“嘭”响中被打破,有不速之客猛然闯入了这片刻的安宁。
沈冷荷心头一惊,猛地抬眼望去,只见几个面目狰狞、眼神凶狠的壮汉猛然踹开了她家的大门,手中还握着各式各器。南宫厌的目光随即落在了他们腰间的令牌上——捉妖师的标志。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小狐狸立刻警觉起来,迅速隐匿了身形。
沈冷荷眉头紧锁,警惕地询问道:“你们是谁?”心底深处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