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坏蛋

于晰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程子墨嗯。

于晰现在肚子又很饿？

程子墨嗯。

于晰想吃什么？

程子墨随便。

于晰那臭豆腐呢？

街边，于晰把程子墨带到摊位上坐着。

在路灯的映照下，少年的侧脸被光影剪得很干净，竟让程子墨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子墨我们……是不是见过？

于晰没有说话。

他是突然出现在街上的，又好像心有灵犀般知道她想回家，所以来接她的。

他什么都知道。

程子墨你没带现金吧。

程子墨我付钱。

说着程子墨点了两碗臭豆腐，示意对方坐下，但少年纹丝不动，就站在那儿。

于晰你吃吧，多吃点。

于晰脸上的表情很怪。明明是她心情不好，可为什么于晰表现的比自己还伤心呢？

不愿想， 反正程子墨是饿坏了，一口一个的吞咽着，臭豆腐的油不多时便溅了一脸。极野蛮的吃相让她看上去跟饿了一天的乞丐一样。

程子墨你真不吃？

程子墨飞速干完了一碗，竹签子在另一碗的臭豆腐上鼓了鼓，她作出很享受的夸张的表情。

于晰你吃吧。

于晰被逗乐了，终于肯坐下，与程子墨对视。

于晰小馋猫。

他抽了张小摊上摆着的纸巾，给程子墨擦擦油渍。他动作很轻，像对待一件珍宝一样，慢慢的，眼睛里满是宠溺。

程子墨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听到这一句，于晰的手停下了。

程子墨听说如果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就会对她特别特别好，这是真的吗？

于晰噗，傻丫头，你要这么说，也行。

也行？？？程子墨明显愣住了。这……这开玩笑吧！

于晰嗯。

于晰小朋友，我喜欢你。

程子墨哇啊啊啊啊啊！坏蛋！！！

于晰？？？

于晰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种反应，呆了几秒后像抓兔子似的把正欲逃跑的程子墨揽入怀中。

于晰怎么啦？小女朋友？

程子墨坏蛋！坏蛋！

于晰好了，不闹了，我们回家。

抱完之后，于晰才心满意足的刮刮女孩子的鼻尖，露出得意的微笑。

嗯，回家。

好像这是一句神奇的咒语一般，只要“回家”，就能躲过一切霉运。至少，他和她都是这么认为的。

夜晚，少女在甜蜜的梦乡中入眠。

江葵你爱上她了？

黑夜中，一个衣着不俗的女子出现在天台上。

于晰不，我从一开始就喜欢她。

江葵你知道代价的。

于晰我可以把命给她，我的一切……都给她……

少年的身边摆着一瓶又一瓶的啤酒，他觉得自己醉了，但还不过瘾，又把手中另一瓶酒往自己嘴里一通闷灌。

他憔悴了。

于晰我真的很后悔我当初伤害她……

于晰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晚……

江葵要么，用你的时间去换她的时间，让她成为“永恒”。

江葵要么，将她从你的记忆中抹除，把这一切都忘了。

于晰不能再选吗？

江葵对，因为这就是命运。

是酒瓶砸地的声音，他醉了，是的，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接下来呢？还是死亡么？

距离程子墨的死，仅剩三天，三天一晃，一切回到开始。她不会再记得他，他却从头开始，从长大，一直到衰老，继而是死亡。这便算是献出自己的时间，让少年程子墨成为“永恒”。

江葵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于晰我叫……叶子恒……